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以為我不生氣了,結束了最後一把遊戲沒再開始,拉著我坐下。
大約是在家宅了一天吹空調,他身上沒什麼汗味,反倒是我,上班又擠地鐵,頂著40度的高溫通勤半個小時,回來又做家務,頭發都汗津津的。
他故作委屈:「寶寶,你別生氣了,我今天中午太累了,吃完飯就想睡覺,一下子就給忘記你囑咐我的了,這樣,你別做飯了,晚上我請你出去吃好不好?」
我沒力氣再跟他計較,掙開他的手,喝了杯果汁就準備洗澡早點休息。
可等我從衛生間出來,又聽到客廳裏傳來微微的抽泣聲。
看過去,果然是宋以南,天已經黑下去了,他坐在沒開燈的客廳,唯一的光源是幾絲窗外照進來的路燈燈光,他蹲在地上,也沒看手機,就那樣抱著膝蓋哭泣。
我看著他。
這也是他慣用的手段了,他有一張漂亮的臉,哭起來很是惹人憐惜,也是因為如此,他隻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淌兩滴淚我就會原諒他。
可我今天不想哄他了。
我沉默著吹幹頭發,就準備回屋睡覺。
他看我沒反應,或許也感覺到不安了,一把撲過來抱住我。
濕潤的哭音像漫天的雨,浸濕我的耳朵。
他一遍一遍地說:「對不起,我錯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保證我改好嗎?」
「沅沅,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在這個60平米的房子,我們生活了整整兩年。
戀愛腦對自己的第一場戀愛總是忠貞又炙熱,從買肉隻舍得買8塊一斤的棒骨燉湯解饞到現在也算是過上剛入門的「小康」生活,我們之間是有情意在的。
所以,我又該死的心軟了。
我回抱住他,輕輕擦去他的眼淚。
「以南,找個工作好嗎?再在家裏待下去你會廢掉的,過段時間中秋節又要回我家,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跟我家裏人說你的職業。」
他頓了頓,隨即委屈地將頭往我肩窩埋得更深了些。
「好,我都聽你,以後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就當是最後一次原諒他吧,我在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