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立民被我那三百多萬的“家務債”逼得焦頭爛額,他驚恐地發現,按照這個算法,他就算幹到退休,把他一輩子的工資都搭進去都不夠還。
他動了歪心思。
他決定偷偷賣掉我們聯名的這套房子,拿錢跑路。
這套房子當年買的時候,市場價八十萬,現在已經漲到了八百多萬。
他以為房子是夫妻共同財產,賣掉之後,他拿走一半,四百多萬,足以讓他逍遙快活了。
他自作聰明地以為,隻要做得夠快,等我發現,錢已經到了他賬上,我也拿他沒辦法。
然而,他不知道,陸澤早就通過他律師事務所的關係,在我家附近的中介那裏都打好了招呼。
齊立民前腳剛掛牌,陸澤後腳就收到了消息。
那天下午,陽光正好。
陸澤得到內線消息,說齊立民正和一個買家在中介公司,準備簽合同。
我坐在輪椅上,由護工張姐推著,陸澤則西裝革履地陪同在側。
我們一行人,猶如女王出巡般,浩浩蕩蕩地降臨在那家中介公司。
推開玻璃門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齊立民正拿著筆,滿臉喜色地準備簽字,看到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錢利華?你......你怎麼來了?”
他眼神慌亂,下意識地想把合同藏到身後。
買家和中介也一臉錯愕。
我沒有理他,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然後示意陸澤。
陸澤從公文包裏,甩出了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簽約桌上。
那是一份當年的購房出資證明,和我父母銀行賬戶的轉賬流水,上麵蓋著銀行的紅章。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這套房子,當年首付80萬,其中,我父母出了70萬。你齊立民,隻出了10萬。”
“按照《婚姻法》司法解釋,婚後由一方父母出資為子女購買的不動產,產權登記在出資人子女名下的,視為隻對自己子女一方的贈與。”
“所以,嚴格按照出資比例,這套房子,我占87.5%的產權。你,隻占12.5%。”
齊立民的臉色瞬間鐵青,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一直以為,當年我爸媽給錢的時候,他耍了個心眼,讓錢過了我的手再轉到開發商那裏,這事就做得天衣無縫,變成了夫妻共同財產。
他萬萬沒想到,我竟然保留著這二十年前的鐵證!
那個準備買房的客戶一聽這情況,立刻站了起來,連連擺手:“不買了,不買了,你們這產權糾紛太複雜了!”
中介公司的經理也用一種極其鄙夷的眼神看著齊立民,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齊立民在眾人嘲諷的目光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看著他那副狼狽的樣子,心裏沒有一絲波瀾。
我示意陸澤,拿出另一份文件。
“另外,我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財產析產訴訟。要求你,齊立民先生,按照目前800萬的市價,向我支付屬於我的那87.5%的房屋折價款。”
“也就是,七百萬。”
我微微一笑,補上了最後一刀。
“哦,對了,別忘了,你還欠我三百二十七萬的家務勞動報酬。”
“加起來,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