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解脫

那雙很好看的手環住了我的腰，臉貼近。

一雙淡淡的琥珀色的眼睛裏，終於隻倒影著我。

我有些害羞，臉瞬間就紅了起來，我不敢看他。

他卻覺得這樣很有趣一樣，再次靠近。

“傾衣？”

“傾衣，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是八年裏他第一次問出這句話，那一刻我的心跳根本不受控製，像是在胸腔亂撞一樣。

我支支吾吾的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的手卻沒有任何鬆開的意思。

繼續加深，在我的身上遊走。

最後，親吻上了我的唇。

也許是生病之後，第一次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一刻我居然沒有控製我自己。

主動迎合了上去，親吻加重，所有的事情像是水到渠成一樣。

那一晚，也是我和薑維的第一次，我沉迷於他一字一句的愛意，我以為八年得到了一個回應。

第二天，我拿著檢查報告想要跟他坦白，以為他可能會跟我一起麵對的時候。

我聽見他蹲在衛生間打的那一通電話。

“你賭贏了，她真的喜歡我，我什麼都沒說就給我了，居然還是第一次，真是沒想到。”

“好好好，我晚上就去補償你，昨晚帶了套的，我跟你才會不戴哦。”

那一刻我的手一抖，傻笑的聲音不知道是在笑什麼。

他推開門出來。

“怎麼都聽見了？”

“聽見了也沒事，我跟小模特打的賭，年紀小就愛做這種事情，隻不過傾衣，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你不能把一切都放在我身上，床上的本事太差了，隻會躺著是不會吸引男人的。”

“多看看片吧！學習一下。”

說著他看見了掉在地上的檢查報告，撿起來看了一下，“乳腺癌？”

“切了吧，小毛病別想太多。”

“所以！薑維，你不愛我對嗎？”

薑維突然轉過頭看向我，“愛你，就要解約咯，你還要我愛你嗎？”

他笑著捏了捏我的臉，“我不喜歡你這種死板的女人。”

“我喜歡有趣的，昨晚你讓我很不滿意......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給你打個五十分。”

我的情緒一瞬間都壓製了回去，“你也就三十分吧，時間很短，不太持久。”

“沈傾衣！”

“用我去看乳腺癌的時候帶你看看男科嗎？”

他轉過身，“希望你乳腺癌病死！”

“祝你永遠不舉。”

他突然笑了，隨後伸手想要碰我，我躲開了，他沒多說什麼就走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吐出一口血。

幾乎是癱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眼淚也不受控製的一點點落下，就在這個時候舅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接通電話的時候，她很開心的對我說。

“囡囡，生日快樂，今天有沒有吃長壽麵？有沒有滾雞蛋呀！寶貝？”

我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主要是身上痛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舅媽見我一直沒說話，“怎麼了？囡囡？”

“沒事了，很好的，我很好的，我今天吃了好大的蛋糕......”

結果我說完沒多久，舅媽突然說了一句，“是受委屈了嗎？”

“是不是舅媽連累你了？”

“囡囡，不要為了舅媽忍，舅媽希望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舅媽不想做你的拖累。”

我一直說沒有，舅媽勉強才相信，掛斷了電話。

原來今天是我生日......要不是舅媽說，我已經忘了。

我費力的站起身，卻再次重重的摔下去，幾次重複後我突然崩潰了。

跪在地上哭了好久好久。

我給薑維打了一個電話，他卻想都沒想的直接給我掛斷了。

一直到晚上，阿白見我沒有任何的消息來家裏才看見了我。

他把我扶起來，坐在沙發上。

“老板，生日快樂......我在路上給你買了一個小蛋糕，看著還不錯。”

我驚訝的看著他，“謝謝，謝謝你。”

他有些沒想到我會這麼激動，連忙搖頭，“小事情都是小事。”

我接過蛋糕的那一刻，舅媽的醫院打來了電話，“喂？”

“是，沈傾衣小姐嗎？”

“對，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您的親人江玲女士剛剛在廁所吞藥自盡，我們搶救無效，人已經死亡了，請您來醫院辦理後事......”

小蛋糕摔在了地上，阿白開車帶我去了醫院，一推開門白布下的舅媽已經隻剩下一副骨頭了。

她的枕頭旁邊還有給我寫的信。

隻有一句話，“傾衣，我不能再連累你了，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一份自由，不要怪舅媽，死對於舅媽也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