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車上,助理阿白顯然比我還要憂心忡忡。
他幾次回頭看我蒼白的臉色,最終還是沒忍住,“上一次體檢的結果出來了嗎?您真的不準備複查?”
我搖搖頭。
我哪有時間複查。
薑家所有的產業我都要負責,薑維從來都不會管理。
結婚的八年,他專心承辦自己的音樂會,而我紮根進了薑家的董事局。
這是我們合約的一部分,薑家父母為薑維專門挑選的我。
就因為我的工作能力。
我怕我不努力,就要被薑家開除,被薑維開除。
想到這裏我苦笑一聲,其實有的時候很希望媒體報道的都是真的,真的希望薑維愛我。
可我知道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見了一麵,薑家父母看了我的簡曆就讓我跟薑維結婚了。
結婚八年,隻有一次薑維喝多了把我認作別人,親了我的臉頰。
再無其他。
他對外是我的丈夫,愛我至深的丈夫,但其實我們隻是雇傭關係。
我也在備孕,隻是他不願碰我,為了完成薑家父母定下的條例,我一個人置身前往醫院一次次的做取卵,做試管。
八年之間失敗了無數次......薑維卻隻有一句,“不行就算了,大不了我爸媽把你開了,再找下一個簽約。”
我咬緊牙關,不知道在守什麼。
是這份看起來還算是體麵的工作。
還是暗戀了十年的薑維。
想到這裏,眼淚還是沒忍住落下。
強忍著疼痛一直到了醫院。
“你在門口等我就好,我自己進去。”
阿白點點頭。
我自己就拿著檢查報告進去了。
我看得出來醫生的表情,所以當她說出那句,“叫你的家屬過來......”
我笑了笑,“爸媽早死了,老公不在,您跟我說吧!”
“乳腺癌晚期,已經擴散到了肺部,我建議你早點治療。切除化療,其實治愈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那一刻我愣住了。
“若是保守治療,我還有多長時間?”
醫生似乎有些怒其不爭,“你這麼年輕,為什麼不拚一拚?”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畢竟我和薑家隻是合約關係,我生病了,他們會管我嗎?
我不敢賭,我隻能盡快抽身拿到我的錢,才能治病。
醫生想了想,“保守治療最多兩個月的時間,你自己想清楚。”
我點頭,走出診療室的時候卻好巧不巧的撞見了薑維。
他沒看見我。
他蹲在走廊哭。
我第一次看見他哭。
“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她,求求你們了。”
他甚至給醫生磕頭。
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在磕頭,我好羨慕,太羨慕了。
羨慕到我隻敢快速逃離。
當天晚上,毫不意外的就收到了薑維的離婚協議。
我甚至不敢多說一句,不敢問他八年裏有沒有愛過我,就匆忙簽字。
“看的出來,你很著急呀!著急要錢對嗎?”
“嗯,我很需要錢,我......”
我想說我生病了,可還沒說出口,他迅速簽完字簽下支票給我,“明天托人找關係去,我等不起這個冷靜期了。”
“好......”
薑維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久,“你是機器人嗎?”
“你除了這些ai一樣的話,還有別的嗎?”
“可以多給我點錢嗎?”
啪!
薑維的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這是八年裏他第一次出手打我。
我跪坐在地上,“再多四千萬就好,可以嗎?”
“要是真能買你的命,再多四千萬都行!”
也許可以的,我正要把我的報告給他看,他卻打開了我的手,簽下四千萬的支票。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