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晚,沈清瀾果然沒有回來。
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歇斯底裏的給她打電話,央求她回家。
也沒有打電話給宋硯,斥責他破壞別人家庭。
回到醫院,母親也默契地沒問沈清瀾去了哪裏。
這場冷戰持續了三天。
直到母親病情穩定,轉院同意書需要主治醫生簽名。
我給沈清瀾打電話,卻發現她早已把我拉黑,不得已,我隻好去宋硯家找她。
啟動車子時,導航不知從何時換成了宋硯的聲音,溫柔地提醒駕車注意安全。
我忍著惡心輸入宋硯家的位置,屏幕上卻赫然顯示著“愛巢”二字。
真是惡心透了。
明目張膽的越界,沈清瀾還享受其中。
趕到時,宋硯家已人去樓空,隻剩一個搬家的貨車司機正在鎖門。
我詢問了送達地點,上麵顯示的卻是我家。
那是我親手為她買下的婚房。
我握緊方向盤,調轉車頭駛向我們的家,遠遠就看見搬家貨車停在小院外。
沈清瀾正指揮工人將一個古董梳妝台搬進客廳。
“你在做什麼?”
她轉過身,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宋阿姨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來回跑很麻煩,我讓她直接搬來和我一起住。”
“這是我買的房子。”
“你的不就是我的嗎?”她語氣理所當然,“客房已經收拾好了。”
我看著工人將宋硯的行李箱搬進主臥旁的房間,那個本該留給未來孩子的房間。
“你問過我的意見嗎?”
沈清瀾蹙眉,語氣不耐。
“晏珩舟,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宋阿姨是病人...”
“病人?”我打斷她,“所以就可以登堂入室?所以你就可以把我苦心經營的家,拱手讓給外人?”
宋硯從屋裏走出來,不屑地嗤笑。
“清瀾是我母親的貼心兒媳,何來外人一說?”
多麼可笑。我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自稱一家,仿佛我才是外人。
沈清瀾伸手想拉我,我後退一步避開。
“簽字吧。”
我把轉院同意書遞給她,“簽完字,這個家...隨你處置。”
沈清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宋硯看到我手裏的文件,嗤笑道。
“誰不知道清瀾是我們市最厲害的心外科專家。”
“轉院?晏先生該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注意吧?”
“清瀾,算了,這幾天你一直陪著我和母親,忽略了晏先生和他媽媽,也該回去看看了。”
沈清瀾聞言,眉頭舒展開來。
“晏珩舟,你非要這樣幼稚嗎?拿媽的病情當借口?我知道你這幾天不開心,但你不也把宋阿姨氣病了嗎?”
她將同意書推回:“字我不會簽的。而且,你該向阿硯道歉。”
我看著她維護另一個男人的姿態,突然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你。”
回到醫院,舒醫生正好在查房。
她對母親的情況很了解,柔聲道:
“轉去省立醫院吧,我師兄在那裏,水平比我更高。”
轉院手續很快辦好了。
隻見同意書的最後一頁寫著兩個清秀的字跡。
【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