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見村長油鹽不進，我抓起燭台就開始撞擊那把鎖鏈，血流滿手也毫不在意。

這把鎖根本撞不開。

一個身穿長裙的女人緩緩走來，不難發現那裙子居然還是驢牌今年新款。

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路。

“神女來了。”

女人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打不開的，別白費功夫了。”

“他是罪子，會給村子帶來厄運，必須用豬食洗去罪孽。”

我噴怒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城裏來的孩子心性不正，目中無人。”施月搖搖頭，“不經過淨化，會毒害整個村子。”

她身邊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指著辰辰哈哈大笑：“姐姐，看那個城裏來的小豬仔！還在吃豬食呢！”

籠子裏的辰辰聽到笑聲，身體縮得更緊了，手上的抓食的動作開始加快。

我的心臟像被人狠狠攥住，幾乎窒息。

“你是誰？憑什麼這麼對我兒子？鑰匙在哪裏？立刻給我！”我伸手去抓女人的衣服。

“她是神女，叫施月。她的命令就是天命。”有個村民忍不住道。

女人後退一步，慢悠悠從懷裏掏出一串鑰匙，在我眼前晃了晃。

“求求你，把鑰匙給我。他還是個孩子!”

她笑了一下，舉起手，將鑰匙扔進了惡臭的豬食盆裏。

“自己去找吧。”

鑰匙沉入餿掉的豬食中，籠子的柵欄太細密，我手臂根本神不進去。

我絕望地跪在地上，對著圍觀的村民哀求：“求求你們幫幫我！辰辰還這麼小！”

沒有人動。

他們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這女人瘋了。”

“城裏人就是矯情。”

“孩子在這裏接受淨化是福分，她還不知好歹。”

我的雙腿發軟，幾乎站不起來。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掃到祠堂角落裏供奉著的青銅香爐。

那個香爐足有幾十斤重，是村裏的寶物。

我衝過去，雙手死死抱住香爐，爆發出全身的力氣將它舉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村長驚叫。

“快阻止她！”施月尖叫，“那是祖宗的香爐！”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喊叫。

舉著香爐，砸向那把銅鎖。

“砰！砰！砰！”

血從我的虎口流下，滴在青銅香爐上。

第九次撞擊後，銅鎖終於裂開了。

我撲進去抱出辰辰，他疼得瑟縮了下。

我見到孩子背上全是畫得亂七八糟的符。

“辰辰，媽媽的寶貝，不怕，媽媽來了！”

辰辰呆愣了片刻終於相信是我真的來了，抱著我痛哭不止。

“媽媽…”

“寶貝，不怕，媽媽在這裏，沒人可以傷害你！”我心疼得無以複加，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辰辰哭著說，“爸爸說我是壞孩子，要聽神女媽媽的話，祖宗才會原諒我。”

“不，你是最乖的孩子了，沒人比你更乖了。”

施兆南居然讓我兒子叫這個女人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