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兒愣神地看著我。
女婿驚喜地推了她一把,“發什麼呆,斷親書更好,免著她總找借口往這裏跑!”
女兒卻猶豫了,“媽,你不會真有00萬吧?”
見她懷疑的模樣,我冷笑一聲。
剛剛竟以為她舍不得我。
“有沒有300萬,都和你沒關係,你馬上就不是我女兒了。”
女婿摟住女兒一臉諷刺,“你還真信了她的鬼話,她要有300萬,我就繞著小區裸奔三圈!”
半晌,像是想到什麼可笑的事,他嗤笑一聲,“這老女人恐怕連300萬長什麼樣都沒見過。”
“為了讓你養老,她連這個慌都敢撒,以後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自己想好,要是給她養老,我現在就跟你離婚!”
女兒一個激靈,連忙應下,“斷親就斷親,反正你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一點用也沒有!”
“不過,我們得寫清楚,你那小商店的收益都得歸我!”
女兒無恥的模樣把我氣笑了。
當時她結婚,我準備了八萬八的嫁妝,她卻不滿足。
非說我偏心給了王浩媳婦十八萬八彩禮,又拿婆家看低她說事,一定要讓我掏十八萬八的嫁妝。
可王浩媳婦的彩禮錢是他自己掙的。
我被逼得沒法,又怕她真被婆家欺負,一咬牙便借了十萬塊。
此後我一直在打零工還債,王浩不忍我辛苦,便幫我在村裏開了家小賣部。
“你休想!店是浩子替我張羅的,要給也是給浩子。”
女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媽,我才是從你親生的吧,你怎麼總是偏心外人!還是真像奶奶說的,你重男輕女?”
頓了片刻,她一臉恍然大悟,“王浩該不會是你在外麵的私生子吧?”
“難怪當初爸要打你,換作我,也會嫌你這個媽臟!”
見女兒越說越離譜,我抬起手又要給她一巴掌。
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腕,用力推到地上。
“咚”的一聲,額頭狠狠撞到牆上,瞬間起了個大包。
我忍著痛,慢慢地爬起來。
女兒和女婿卻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媽,你不當演員真可惜,說不定還能捧個獎杯回來。”
“你自己沒站穩摔倒,可別耍賴說我推你啊。”
我靠著牆壁喘著粗氣,胃的絞痛和額頭的鈍痛,讓我聽不真切女兒的嘲諷,頭暈暈的,眼睛也開始發黑。
額頭的汗大顆大顆地滾落,臉慘白慘白的。
女兒卻對我視而不見,戴著一次性手套翻起我的包。
看到隻是我的幾件衣物和一些她愛吃的特產,她嫌棄地甩了甩手,
“就知道這老女人騙人,衣服都帶來了,還不承認想賴在這裏。”
我拚著一絲清明,拽過包裹,撿起地上的紅包,紅包裏的一千塊早已不見。
“嫌棄我的紅包,倒是不嫌棄我的錢!”
女兒摘掉手套斜睨我一眼,“媽,你可不能這麼不要臉,我都沒嫌你包個空包,你還賴我們拿你的錢。”
抓緊懷裏的包,我徹底放棄對女兒的幻想。
“既然斷親,你就別碰我的東西,別說300萬,就是30塊我也不會給你了!”
女兒惱羞成怒,一腳踢向我。
身旁就是樓梯,我再也撐不住,滾了下去。
餘光看到一道黑影飛快向我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