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氏年度私人晚宴設在陸家老宅。
我到的時候,賓客基本都到了。
剛和林家世交張伯伯打完招呼,宴會廳入口突然一陣騷動。
陸展飛摟著蘇雨晴走進來,遲到了整整半小時。
蘇雨晴穿了條香檳色長裙,脖子上赫然戴著那條粉鑽項鏈。
張伯伯的女兒張雅芝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開:
“剛混進圈子就擺少奶奶架子?真當搶來的東西能戴一輩子?”
蘇雨晴臉色瞬間漲紅:“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擺架子?”
張雅芝挑眉: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陸少的未婚妻還沒進門,某些人倒先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蘇雨晴被懟得啞口無言,眼眶突然紅了。
她猛地摘下項鏈,雙手捧著朝我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姐姐,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是不是你在背後叫大家孤立我?我把項鏈還給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這出戲演得,連旁邊侍酒的服務生都看呆了。
陸展飛衝過來,一把將蘇雨晴扶起來,不分青紅皂白地吼道:
“林清月你夠了!心機這麼重,連雨晴都容不下?”
他攥著蘇雨晴的手,轉身麵向全場賓客,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和清月隻是過去式,雨晴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閃光燈瞬間亮成一片。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可笑。
“陸展飛的事,與我無關。”
我淡淡開口,從手包裏取出一個錦盒。
打開錦盒,裏麵是塊溫潤的玉佩,雕著栩栩如生的麒麟。
這是母親臨終前給我的“麒麟佩”,當年林陸兩家默認聯姻時,
陸家長輩親手交到母親手裏的信物,玉佩背麵還刻著母親的名字。
我把錦盒放在旁邊的紅木長桌上,推到陸家長輩麵前:
“既然陸少已有新歡,這塊佩玉請陸家長輩收回。林陸婚約,到此為止。”
晚宴結束時,助理低聲告訴我:
“林董剛才來電話,說已經暫停林氏和陸氏華東區的所有合作。”
而在宴會廳二樓的環形走廊陰影處,一道頎長的身影將樓下這場鬧劇盡收眼底。
吳沉舟輕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的側臉上。
他這位白手起家、一手締造“鼎盛”商業帝國的掌舵人,
向來厭惡這種膚淺無聊的豪門紛爭。
但今晚,他卻難得地駐足觀看了全程。
三年前,林家婉拒聯姻時,他並未動怒,
隻是對那個為所謂“愛情”放棄更優戰略選擇的我,留下了一個“不夠明智”的評價。
如今看來,這場他當初並不看好的“愛情”,果然如預期般脆弱可笑。
助理低聲在他耳邊彙報剛收到的消息:
林氏已單方麵暫停了與陸氏在華東區的核心合作。
吳沉舟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興味。
看來,林家的這位繼承人,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