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輩子被渣男白蓮騙光家產。
再睜眼,居然回到了逃婚前夜。
這次我死也不會――嫁!嫁的就是我親親好老公。
夜深人靜,他掐著我的腰按在工作室冰涼的桌麵上。
“幫你報仇,總得收點利息…”
......
舷窗外的雲層翻湧如浪,恍惚間竟與記憶裏那片冰冷的江水重疊。
我猛地睜開眼,指尖還殘留著被鐵鏈磨破的刺痛感。
可低頭看去,卻是一雙保養得宜、指甲修剪得圓潤整潔的手。
空氣中彌漫著雪鬆與檀香混合的冷冽氣息,這是霍家私人飛機特有的香氛。
我僵硬地轉動脖頸,真皮座椅的紋路陷進掌心。
這不是臨死前那間潮濕發黴的地下室,而是從京市起飛到港城的航線。
重生了。
這個認知像一擊重錘,砸的我發蒙。
前一秒還在感受生命一點點流逝,肺部灌滿渾濁的江水,耳邊是白玫兒尖利的笑。
“蘇弦,你到死都不知道吧?“
“凜哥哥從來愛的都是我,他接近你,不過是為了你家那本青瓷秘釉的配方罷了。”
而陸凜,那個我曾為他眾叛親離、不惜逃婚也要奔向的男人。
就站在岸邊冷漠地看著,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隻有如釋重負的漠然。
心臟驟然縮緊,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
我下意識攥緊安全帶,指節泛白,才勉強壓下喉嚨口的腥甜。
原來那些年的海誓山盟都是精心編織的謊言,他溫柔的庇護是裹著蜜糖的毒藥。
就連白玫兒那句句“姐姐”的親昵,也都是陸母精心安插的眼線在演戲。
我曾是京市圈裏人人嘲笑的戀愛腦,為了陸凜一句“弦弦,等我處理好家裏的事就娶你”。
竟荒唐到在與霍家聯姻的前夜,跟著他私奔。
蘇家因此顏麵盡失,與霍家的合作告吹,本就搖搖欲墜的家族產業雪上加霜。
父親氣得中風住院,而我被陸凜哄騙著交出了大半家產。
最後落得個棄子的下場,被白玫兒設計陷害,聲名狼藉,不得善終。
“青瓷秘釉......”我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舌尖嘗到苦澀的鐵鏽味。
那是蘇家祖輩傳下來的秘方,據說能燒製出如雨後青瓷般溫潤剔透的釉色,價值連城。
陸凜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我這個人,而是能讓陸家更上一層樓的敲門磚。
飛機遇上氣流微微顛簸,杯架裏的香檳晃出細密的泡沫。
我看著鏡中自己蒼白卻尚顯年輕的臉。
眼底的天真爛漫早已被前世的血淚衝刷殆盡,隻剩下冰冷的清醒。
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蘇家需要霍家的資源來穩住陣腳,父親的病需要最好的醫生。
而我,需要遠離京市那個吃人的漩渦。
霍聿深,這位在港城迅速崛起的新貴,神秘低調,手段莫測。
雖然這場聯姻始於利益交換,但至少,他不會像陸凜那樣將我視為墊腳石。
指尖劃過手機屏幕,鎖屏壁紙還是我和陸凜的合照,照片上的他笑得溫柔繾綣。
我麵無表情地按下刪除鍵,將所有與他相關的聯係方式拉黑。
從今往後,蘇弦與陸凜,兩不相欠。
“蘇小姐,還有半小時抵達港城。”空乘恭敬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我掀開遮光板,窗外的雲層漸漸稀薄,一片蔚藍的海岸線映入眼簾。
高樓鱗次櫛比地排列在海灣邊,陽光灑在玻璃幕牆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宛如鑲嵌在南海上的一串鑽石。
這就是港城,一座充滿活力與機遇的城市。
前世我從沒好好看過這裏,因為陸凜的甜言蜜語我沒多久就逃婚了。
現在想來,他不過是怕我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脫離他的掌控。
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仿佛都帶著自由的味道。
指尖輕輕撫摸著微涼的舷窗,目光堅定。
霍聿深是誰,他為什麼同意這場聯姻,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從踏出這架飛機開始,我將擁有全新的人生。
京市的恩怨情仇,陸凜的虛情假意,白玫兒的陰險算計,都將被我遠遠拋在身後。
“準備好降落了嗎?”
飛機開始緩緩下降,港城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維多利亞港的波光粼粼,太平山頂的鬱鬱蔥蔥。
還有那些穿梭在樓宇間的霓虹初上,共同勾勒出一幅生機勃勃的畫卷。
我理了理身上的香檳色長裙,唇角勾起一抹淺淡卻堅定的笑意。
霍聿深,港城,我來了。
這一次,我不會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