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蒼白的依舊搖曳著,苦楚依舊藏在心底。榆木躺在床榻之上。望著窗外海棠出神,那日她一心求死,可他沒有讓她就這樣死了。
她心裏還慶幸著,是否顧止,還對她有一絲情意。他卻對她說:“這樣死了,他沒法和她父親交代。”
原來救她,隻是一個交代。他一麵恨不得她死,一麵不能讓她死。
她現在才發現,屋外明媚的陽光刺眼得很。刺得她睜不開眼。這種光亮本該不適合她,之前也刺眼,隻是故意忽略了罷了。
正思量著,陽光卻被擋住了。抬頭一望,是兄長。
“兄長,你怎麼來了?”她勉強扯了個笑容,原本就缺水幹裂的嘴唇,更加撕扯開了口子。
“阿木,陽光太刺眼了,就遮擋住。笑不出來就不要強顏歡笑。不適宜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適合,放著隻是徒增煩惱而已。”劉子虞麵色凝重地摸了摸她的頭。
“我會的,隻是放下說說容易,做到很難的!”她嘴角的弧度依舊揚著,心臟卻住不住抽痛。
什麼時候開始,一想起他就會疼?疼到麻木。
“兄長我累了,好累好累!”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下來了。
“阿木,跟我回家吧!我們劉家的大小姐,不該困在皇宮裏。”劉子虞心疼地抱住榆木,任她放聲哭泣。
榆木沒有回答,隻是不住地流淚。良久她才下了決心:“好,我們回家。”
長生殿內,顧止坐於榻前,望著長安的臉,微微出神。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拿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總覺得心口缺失了一塊。
心思如麻,一線繞一線,纏得他無法判斷。
“陛下安,劉將軍求見。”禦侍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揮手指示,讓他進來。
“殿下安,家妹無德安坐皇後之位,這些天多有叨擾,還望殿下莫怪。臣特來接家妹歸家,望殿下批準。”劉子虞進來就直奔主題,相反顧止
心下頓時覺著十分不舒服。
“孤的皇後,怎能回你劉府。將軍是在說笑吧?”顧止麵露不悅,對他的說辭十分不滿。
“陛下,你知道的,榆木她不欠你什麼。你何必再把她困在宮中?”
“劉子虞!要不顧一切,嫁給孤的是她劉榆木!如今這一切,是她自找的!”顧止提高聲調,似是極力證明著什麼。
“殿下,我不知道你和榆木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心裏是有她的!你何時在她麵前自稱為孤?你一直說,她像長安!真的是這樣嗎?還是長安像她?
”
“閉嘴!”還未等劉子虞說完,顧止就粗暴地打斷了他說話。
劉子虞歎了口氣,隻能
走出長生殿。在臨走時,還留下一句。
“榆木她很是傷情,她也同意和離,你若念著她,就不要折磨她。”
顧止聽到這句話,神色依舊。
隻是左手指甲早已嵌入掌心,鮮血如水滴,滴落到地上。
他如一個被揭穿秘密的孩童一般,在原地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至於到底是否如劉子虞所說一般,隻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