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前我拿著500萬消失時,他認定我是撈金女。
五年後在醫院撞見。
他看著我像看垃圾。
甩來現金羞辱。
“錢花完了,又想來釣男人了?”
我反手甩出十斤的金磚砸在他的臉上。
“老娘就釣了,夠不夠買你?”
......
醫院門口的車流像凝固的血漿,粘稠地堵在路口。
我攥著剛打印的檢查報告,腳步匆匆地衝向斑馬線。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兒科護士的來電,說念念的留置針有點滲血。
心急如焚間,我沒注意到右轉車道上那輛黑色賓利正緩緩駛來。
刺耳的刹車聲撕裂空氣時,我隻覺得膝蓋撞上堅硬的保險杠,整個人向前撲在引擎蓋上,報告散落一地。
“碰瓷的是不是活膩了?”
車門重重甩開,男人的怒吼裹挾著戾氣砸過來。
“知道這車多少錢嗎?刮花一塊漆夠你賠到下輩子!”
我趴在地上,手肘擦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說話啊!裝死呢?”
他俯身拽我的胳膊。
我被迫抬頭,陽光恰好刺進眼裏。
顧言深的輪廓在光暈裏忽明忽暗,曾經總是帶著笑意的桃花眼,如今隻剩下冰封的寒意。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突然像被燙到般縮回,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腰重重撞在車門上。
“蘇晚?”
他的聲音劈了個叉,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後傳來急促的鳴笛聲,一輛貨車貼著他的後背擦過,司機探出頭罵罵咧咧。
他卻渾然不覺,死死盯著我,喉結劇烈滾動著。
“怎麼是你......”
他彎腰撿起一張散落的報告,念念的名字刺得他瞳孔驟縮。
“500萬這麼快就花完了?連孩子都生下來了,看來這五年過得挺滋潤。”
我猛地搶過報告。
“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
他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突然笑出聲。
“當年你拿著錢消失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與我有關無關?蘇晚,你就這麼缺錢?”
賓利後座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臉。
女人打量我的眼神像在看路邊的垃圾,嬌滴滴地開口:
“言深,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帶我去吃大餐的嗎?”
顧言深沒回頭,視線依舊釘在我身上。
“林小姐,等一下。”
他蹲下身,指尖幾乎要碰到我滲血的膝蓋,又猛地攥成拳頭。
“五年前你走得那麼幹脆,現在又跑回來做什麼?是聽說我要結婚了,想來討點喜錢?”
“我沒有。”
我咬著牙撐起身體,膝蓋一軟又跌回去。
“沒有?”
他冷笑一聲,從西裝內袋掏出錢包,抽出一遝現金扔在我麵前。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車裏還有。畢竟當年你陪了我五年,這點情分還是有的。”
鈔票被風吹得四散,有幾張落在積水裏。
我看著那些錢,突然想起五年前那個雨夜。
顧言深抱著我坐在出租屋的地板上,手裏是剛領的工資,一張一張數給我看。
“晚晚你看,這是我們的婚禮基金,還差一點就能租個帶陽台的婚房了。”
“等我們結婚了,我一定好好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跟著我受苦。”
“受苦?”
我當時笑著捏他的臉。
“跟你在一起,吃泡麵都是甜的。”
他突然收緊手臂,像是怕我跑掉:
“晚晚,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那時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三天後,我會被顧家的人堵在廢棄的倉庫裏。
冰冷的鐵鏈纏住我的腳踝,顧家老爺子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手裏把玩著我的孕檢單。
“蘇小姐。”
他呷了口茶,語氣平靜得可怕。
“離開言深,這五百萬歸你。不然的話......”
他朝旁邊的保鏢抬了抬下巴,那人手裏的針管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肚子裏的孩子,就別想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