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希望被碾碎

她那樣無力的看著他，就像是垂死之人最後的乞求。隻是祈求一個無望的答案。

顧夢菲隻覺得血液一直沒有停止流淌，她甚至都幻覺都出現了。整個人已經虛弱到極點。她是真的很愛歐陽朔，也真的不甘心就這樣的死去。

可是如果這次她真的要死在手術台上，那麼就算是死她也想死的溫暖一些。

可惜，事實總是弄人。

歐陽朔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嫌惡的甩開她的手。

他彎下腰，看著如此模樣的顧夢菲，聲音淡淡地：“你也配？”

隻是短短的三個字，卻是仿若萬箭穿心一般，她最卑微的希望也被碾碎了。

顧夢菲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好黑啊，她好冷啊，冷的她，想要睡過去，是不是睡過去，就可以得到一些微末的暖意......…

顧夢菲迷迷糊糊想著，就這樣放棄了吧，她放過歐陽朔，也算是放過她自己。

這一生，她對歐陽朔的愛實在太過卑微，可是她又那麼傻，以為總有一天，她可以讓一個人都心裏有她的位置。怎麼可能呢......嗬，他是多麼討厭她啊......結束吧......一切都結束吧......

如果就那樣死在了手術台上，顧夢菲想，那麼下一生，千萬千萬不要再遇見歐陽朔了。

“產婦已經大量出血，如果還不進行手術，真的會生命不保！”身邊的醫生看著顧夢菲身下不斷湧出的鮮血，還是不自覺的進行了一下的提醒。他的眼睛裏有著同情。現在這個狀況，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而女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也是兩說。

可是歐陽朔卻是絲毫不在意，隻是撇下了一句：“無論如何，保住她的子宮，我要的是完整的子宮。”

醫生還是有些良知的，他看向顧夢菲的眼睛裏麵充滿著同情：“先生，如果想要保住子宮，那麼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存活的。”

歐陽朔繼續往前走著，聲音很是冷淡，好像說的不是他的孩子：“本來這個孩子就不應該存在，現在讓他死去也好。我已經重複很多次了，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現在必須給我保住她的子宮！”

他的步伐節奏都沒有改變，至於為什麼不在旁邊看著他們做手術，他是覺得這樣會臟了他的眼。顧夢菲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

歐陽朔的話早就傳進了她的耳朵，可是她卻沒有力氣去反駁又或者是掙紮。顧夢菲最後喊了他一聲：“阿朔......”

歐陽朔下意識回頭，就看到了一雙眸子。那眸子裏麵，有悔恨，有絕望，有難堪，還有化不開的恨意，濃烈的感情讓人心驚。

歐陽朔腳步一頓，才走了出去。站在手術室外麵的歐陽朔卻始終無法忘卻剛才顧夢菲的眼神。他皺了皺眉頭，不知為何內心有一些莫名的煩躁。

這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恨不得那個女人直接死在他麵前，可是當那個女人用那樣的目光看他，他卻覺得心好像也跟著顫了顫？

不！

這個女人那樣歹毒，她活該去死！

這樣想著，歐陽朔使勁把自己抽過的煙頭撚了撚。

雖然他不斷的在心裏說服自己，可是目光卻是不受控製向著手術室的方向撇去，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在想什麼。

“阿朔哥哥！”突然身後傳來甜美的女聲，轉頭看去，在醫院的門口站著的，正是潘小冉。

歐陽朔迅速的將心頭那奇怪的感覺甩去，一臉溫柔的向著潘小冉的方向走去。

他眼神溫柔，對待潘小冉好像易碎的珍寶。他輕聲在潘小冉的耳邊落下一句：“你怎麼自己過來了？不是讓傭人陪你好好休息嗎？”

邊說著，歐陽朔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潘小冉，生怕她有個閃失。看到潘小冉穿的很是單薄，歐陽朔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小冉，我都告訴你了，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要穿這麼少就出來，你的傭人是誰，我要辭退她！”

潘小冉吐了吐舌頭，順勢攬住了歐陽朔的胳膊，笑的一臉明媚：“阿朔哥哥，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現在好的很快的。我聽說找到合適的子宮了，就想趕緊過來看看，真是感謝這樣的好心人，有了完整的子宮，我們就可以有孩子，那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