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機震動的頻率越來越急,像是在催促我奔赴前世的深淵。
我看著屏幕上“老公”兩個字,指尖懸在接聽鍵上,前世倉庫裏的慘叫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按下接聽鍵的瞬間,周景深的聲音劈頭蓋臉砸過來,帶著刻意掐出來的哭腔。
“疏月!予安被綁架了!馬鵬亮把他綁在城郊的廢棄紡織廠倉庫,說要500萬現金!你快準備錢,他說半小時內不到就撕票!”
和記憶裏分毫不差的話術,連“半小時”這個時間節點都精準複刻。
前世的我此刻已經掀翻了辦公桌,手抖得連保險櫃密碼都輸不對。
但現在,我隻是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好。”
一個字,簡潔得像冰。
電話那頭明顯頓了一下,周景深的呼吸亂了半拍。
“你......你說什麼?疏月,那是予安啊!我們的兒子!你是不是嚇傻了?”
“沒傻。”
我看著窗外漸濃的夜色,聲音平穩得像在說別人的事。
“500萬不是小數目,我得去財務部籌,你先去倉庫穩住他們,我盡快到。”
不等他再逼問,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總?”
助理陳默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剛打印好的報表,眼神裏帶著擔憂。
他跟了我五年,是公司裏少數能信得過的人。
我起身走到他麵前,將一份空白便簽推過去。
“記兩個名字,立刻去查。”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裏格外清晰。
“第一個,周予安,查他近半年的行蹤、消費記錄,特別是和陌生人的接觸。”
陳默的筆頓了一下,抬頭看我。
周予安是老板的兒子,這要求未免太反常。
但他沒多問,隻是加重了筆尖的力度。
“第二個,蘇曼麗。”
蘇曼麗,周景深的初戀,那個在他嘴裏“早就斷了聯係”的白月光。
“查她的所有信息,尤其是十五年前,她在哪裏,做過什麼。”
我補充道。
“重點查她和周景深的資金往來,還有......”
我頓了頓,想起前世周予安在法庭上那張與周景深如出一轍的臉。
“查她和周予安的關係。”
陳默的瞳孔縮了縮,終於忍不住低聲問。
“林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周先生剛才的電話......”
“按我說的做。”
我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記住,這件事除了你我,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查得越細越好,越快越好,有消息立刻給我打電話。”
陳默重重點頭,將便簽折好塞進西裝內袋。
“我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