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走出辦公室,就被一股力道拽住胳膊。
陳默伸手攥住我的胳膊。
“林晚,你到底在領導麵前說了什麼?”
他把我拽進樓梯間,聲音裏全是火氣。
“蘇晴哭著給我打電話,說領導突然跟她說,非洲那邊非她去不可!”
我掙開他的手,揉了揉發紅的胳膊。
“我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
他冷笑一聲,拳頭捏得咯吱響。
“她昨天還跟我說不想去非洲,說那邊太危險,我正想找領導替她推了,怎麼你一找完領導,就變成非她去不可了?”
“我隻是申請替換她。”
我抬眼看向他。
“是我要去,不是逼她去。”
“替換?”
陳默猛地逼近一步。
“你在這裝什麼好人。”
“你分明是在領導麵前說她壞話,說她能力不行,說她吃不了苦,逼著領導把她釘死在這個名額上!林晚,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沒有。”
“沒有?”
他突然提高聲音。
“上次山村支教的事忘了?當時蘇晴哭著求你,讓你跟領導說她過敏不能去山裏,你怎麼說的?你說‘這是工作安排,沒法替人做主’!結果呢?她去山裏吃了一個月的苦,渾身起疹子回來,你眼睛都沒眨一下!”
我愣住,沒想到他把這一切都怪在我身上。
“現在又是這樣!”
陳默的聲音發顫。
“她不想去非洲,你就非得把她往火坑裏推?你是不是見不得她有一天好日子過?”
“陳默。”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裏的澀,不再說話。
“好,好得很!”
陳默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樓梯間裏回蕩著他的怒聲。
“林晚,你等著後悔!”
腳步聲漸遠,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抬手摸了摸發燙的眼眶。
原來在他心裏,我永遠是那個會算計蘇晴的惡人。
下午快下班時,張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一趟。
“申請批了。”
他把簽好字的表遞給我。
“我跟總部那邊說了,你的業務能力確實比蘇晴紮實,而且態度堅決。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去了那邊,可就由不得你任性了。”
“謝謝張總。”
回到座位,剛把表收好,蘇晴就紅著眼睛過來了。
“姐,你真要去?”
“嗯。”
“可是......你和陳默哥就要結婚了啊。”
她拉著我的袖子。
“要不還是我去吧,我不怕苦。”
“不用。”
我抽出袖子。
“你留在這裏,照顧好你哥。”
她咬著唇,沒再說什麼,轉身的時候,我看見她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晚上回到家,我打開衣櫃最底層的箱子,裏麵放著我和陳默的婚紗照。
照片上的他笑得一臉溫柔,摟著我的肩,仿佛全世界隻剩下我們兩個。
我把照片拿出來,放進儲物間最裏麵的櫃子,再鎖上門。
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手機響了,是陳默發來的消息。
“蘇晴要真的去非洲,我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