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搬到新家第一天,就聽說隔壁鄰居剛出監獄。
可晚上,我的內衣就被吹到了隔壁陽台。
我死的心都有了。
幸好,鄰居的狗把內衣叼回來了。
但我得意得太早了。
因為第二天。
我在被窩裏偷看電影時,誤連了鄰居的藍牙。
我甚至覺得是耳機壞了,把音量調到最大。
厲燼忍無可忍地來敲門。
“別看這部了。”
......
搬家第一天,我抱著紙箱站在公寓樓下,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九月的風裹挾著熱浪,把劉海吹得貼在額頭上。
三樓的阿姨拎著菜籃子下樓,看見我便熱情地打招呼。
她幫我扶住搖晃的紙箱,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
"姑娘,剛搬來啊?"
她打量著我,目光在我胸前的工牌上停留片刻。
"在隔壁設計院上班?"
我點點頭,騰出一隻手擦汗。
"住402對吧?"
阿姨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
"跟你說個事,你隔壁401住的那個男人,叫厲燼,你可得離他遠點。"
我的手頓了頓。
"他看著就嚇人,整天板著臉,身上還有疤。"
阿姨的聲音壓得更低。
"聽說以前是混黑道的,半夜總聽見他家有奇怪的動靜。"
我抱著紙箱的手指收緊,紙箱棱角硌得掌心發疼。
"謝謝您提醒,我會注意的。"我勉強笑了笑。
阿姨走後,我站在原地望著401的防盜門發呆。
門是深灰色的,貓眼像隻冰冷的眼睛。
搬家公司的師傅把最後一個箱子搬進屋時,天色已經暗了。
我癱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吊燈,想起阿姨的話。
手機突然震動,是媽媽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我接起電話,對著屏幕扯出一個笑臉。
"媽,我搬完了。"
"房子怎麼樣?鄰居好不好相處?"
媽媽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熟悉的擔憂。
"挺好的,房東阿姨很熱心。"
我避開她的問題,"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掛了電話,我起身走到陽台。
晚風帶著濕氣吹來,樓下的香樟樹沙沙作響。
隔壁陽台漆黑一片,隻有晾衣繩在風中搖晃。
突然,隔壁的燈亮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陽台,背對著我站著。
他穿著黑色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在燈光下格外清晰。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躲到窗簾後,心臟在胸腔裏怦怦直跳。
半夜,我被窗外的雷聲驚醒。
陽台上的衣服被風吹得七零八落,其中一件白色蕾絲內衣卡在了隔壁的晾衣繩上。
我急得直跺腳,那是我最喜歡的一件內衣,上周剛買的。
雨勢漸小的時候,我拿著晾衣杆站在陽台,試圖把內衣夠回來。
晾衣杆不夠長,我踮著腳尖,身體前傾。
"砰"的一聲,晾衣杆掉在了地上。
隔壁陽台突然傳來狗叫聲。
一隻棕色的拉布拉多犬扒在欄杆上,吐著舌頭看我。
它嘴裏叼著的,正是我的白色內衣。
我的臉瞬間漲紅。
這時,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狗身後。
他穿著灰色T恤,黑色長褲,頭發濕漉漉的,顯然剛淋過雨。
是厲燼。
他比我想象中更高,至少有一米九。
五官輪廓分明,下頜線緊繃,眼神銳利如刀。
"你的?"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我點點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他從狗嘴裏接過內衣,隨手扔了過來。
內衣落在我的腳邊,沾著泥土和狗的口水。
我的臉更紅了。
"謝謝。"我撿起內衣,聲音細若蚊蚋。
他沒說話,轉身回了屋。
那隻叫鐵錘的狗衝我搖了搖尾巴,也跟著跑了進去。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裏反複出現厲燼的臉,還有他手臂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淩晨三點,我索性起身走到陽台。
隔壁的燈還亮著,厲燼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個相框。
月光照在他臉上,我看見他眼底的落寞。
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抬頭朝我看來。
我嚇得趕緊躲回窗簾後,心臟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