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笛聲由遠及近。
我和蘇晚晴,還有她那部仍在直播的手機,被一同帶到了派出所。
我被安排在一個小房間裏。
一個年輕警察給我做筆錄,眼神裏滿是鄙夷。
“姓名。”
“晏辭。”
“職業。”
“無業。”
我剛接手公司,說無業最簡單。
警察筆尖一頓,抬頭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無業?那你打賞主播的一百多萬哪來的?”
“家裏給的。”
“嗬,富二代啊。”
他低聲嘟囔一句。
“說說吧,為什麼要把人推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
“我沒有推她,我是在救她。”
“我看到她自己跳下去,才跟著跳下去把她拉上來的。”
年輕警察冷笑一聲,把手機推到我麵前。
屏幕上是蘇晚晴直播間的錄屏剪輯。
隻留下我撲向她、將她拖拽到一邊的畫麵。
從那個角度看,配上她驚恐的尖叫,確實像我在施暴。
我救人前她自己跳下去的畫麵,被剪得一幹二淨。
“救她?幾百萬人可都看著你把她‘拖’到鐵軌邊的。”
“蘇晚晴小姐也說了,你一直通過私信騷擾她。”
“她拒絕後,你就懷恨在心,今天在地鐵站堵到她,意圖不軌。”
我看著那些顛倒黑白的言論,一陣反胃。
我的私人手機裏,我們唯一的聊天記錄,還是她主動發來的。
“謝謝‘晏’哥哥的禮物,比心~”
僅此而已。
“我要求看完整的監控錄像,地鐵站台一定有監控。”
我冷靜地提出要求。
“監控?”
年輕警察攤了攤手。
“我們已經調取了最直接的監控。”
“跟你手機裏看到的差不多。”
“至於其他角度的,站裏說還在調取。”
“讓我們先按現有證據辦。”
我心裏一沉。
又是這樣。
這時,門外傳來蘇晚晴嚶嚶的哭聲,還有一個男人憤怒的咆哮。
“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為我們家晚晴做主啊!”
“那個畜生!他就是個人渣!”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衝了進來,身後跟著哭哭啼啼的蘇晚晴。
他叫張哲,是蘇晚晴的經紀人兼男友。
他一進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就是你!你這個變態跟蹤狂!”
“我們晚晴不就是沒答應你的齷齪要求嗎?”
“你就要她的命?”
“我告訴你,我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
“不告到你傾家蕩產,我就不姓張!”
蘇晚晴躲在他身後,抓著他的衣角瑟瑟發抖。
她一邊哭,一邊壓低聲音對我說:
“一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不然,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