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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做什麼都要靠獎勵交換。

給獎勵才願意洗澡，給獎勵才願意吃飯。

高考也要我們給獎勵才願意參加。

我和丈夫雖然頗為苦惱，但也一直沒有放棄她，希望她能恢複正常。

直到我看到她對險些淹死的妹妹冷眼相待時，我徹底寒心，停止了所有和她之間的獎勵交換，女兒卻瘋了。

............

小女兒的腦袋栽進了浴缸裏，四肢都因為驚恐而在掙紮。

瘦瘦小小的身影看著極為可憐。

一旁的大女兒季皖皖拿著手機在刷短視頻，裏麵傳出的笑聲格外刺耳。

我丟下毛巾衝了過去：「京宣！」

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

直到我將小女兒抱在懷裏時，還感到一陣後怕。

季皖皖抬頭瞥了一眼我們，繼續若無其事地看視頻。

丈夫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我將小女兒遞進了他的懷裏。

隨即我厲聲嗬斥季皖皖：「妹妹就在你的麵前落水了，你為什麼見死不救！」

季皖皖不甚在意地聳動肩膀：「你們又沒說救她給獎勵，如果我救了你們不給，那我不是白費功夫了嘛。」

這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竟讓我有了一瞬間的愣怔。

丈夫同樣也是氣得不行。

我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強烈的怒火還壓在心頭。

季皖皖對我晃了晃手機說：「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洗好澡了，你記得給我獎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季皖皖拒絕做任何事情。

隻有在答應給獎勵後，才能讓她有所改變。

我猛地深吸一口氣，幾乎要懷疑我的耳朵。

下一秒，我的巴掌就狠狠打在了她的臉上。

「你現在清醒了一點了嗎？你的妹妹剛剛死裏逃生，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季皖皖捂住臉大聲咆哮道：「我又沒說錯！又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聰明，知道做事前記得要獎勵，你們必須說話算話！」

我赤紅著雙眼，內心絕望至極。

從小養到大的女兒，突然就變了。

我指著季皖皖的鼻尖罵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季皖皖若無其事地回了房間，顯然沒把我的話放在心裏。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晚上隻好陪著小女兒一起睡。

我因為心事重重，始終無法入睡。

深夜裏，一道刺耳的警鳴聲響起，我整個人如同觸電了一般。

這是走廊裏的消防報警器聲音。

一時間，我手忙腳亂地去敲響丈夫和季皖皖的房間門。

但當我滿屋子找了一圈時，還是沒發現季皖皖的身影。

我們三個人急忙打開了大門。

出來後，才發現走廊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每個人都露出迷茫的神情，顯然是和我們一樣，沒有發現起火點。

「大家看看呀，這對夫妻謊話連篇，答應我的事做不到，我這是為自己的權益作鬥爭！」

所有人一齊向她看了過去。

此時的季皖皖手中還舉著一塊磚。

事實已經一目了然了，消防報警器就是她砸的。

一時間，不少人開始發出控訴聲。

深夜擾人清夢，還鬧這麼一出，所有人都感到不滿。

我厲聲喝道：「季皖皖，你究竟想幹什麼，大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神經？！」

季皖皖向我攤開手：「想讓我聽話，答應的事就要做到，把我應得的獎勵給我。」

有人看不過去，紛紛為她說話：「大家都是孩子長大的，做家長的既然答應了，就應該說話算話呀，欺騙孩子算什麼。」

我突然就發出冷笑聲：「季皖皖，你可以不洗澡，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給你任何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