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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女兒逛街時突遇劫匪，她想也不想就衝上來替我擋了一刀，差點沒命。

出院後，她成了全小區的孝女典範。

我卻收拾好她的行李，連同她的獎狀一起扔出了家門。

女兒捂著還未痊愈的傷口，難以置信，“媽？我救了你，你卻要趕我走？”

我麵無表情，鎖上了門。

我老公衝出來，憤怒地質問我，“紀禾，你瘋了嗎？女兒做錯什麼了要趕她走？”

“她差點就因為救你而死，現在傷還沒好，你怎麼能這麼對她？你還是不是人？”

我無動於衷，“她自己選的。”

鄰居們紛紛指責我鐵石心腸，沒人性。

女兒扶著門框，淚眼婆娑地哀求：“媽，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保護你難道還有錯了？”

我看著她，眼神裏滿是譏諷。“你覺得呢？”

......

門外，我女兒裴清晏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蒼白。

她靠在門框上，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媽？你開門啊，我做錯什麼了？”

“我的傷口還在疼，外麵風大，你讓我進去好不好？”

我老公裴嵩用力拍打著門板，發出砰砰的巨響。

“紀禾，清晏是為了救你才變成這樣的，你有沒有心？”

“你立刻給我開門，給女兒道歉！”

鄰居們被驚動了，住在對門的張嬸第一個衝了過來。

“哎喲，這不是清晏嗎？這孩子，傷還沒好怎麼站在這裏？”

“裴嵩啊，這是怎麼了？兩口子吵架，怎麼把孩子關在外麵了？”

裴嵩氣得眼睛通紅，指著緊閉的房門。

“張嬸，你給評評理！”

“清晏為了救她，差點連命都丟了。”

“現在剛出院，她就把孩子的行李全扔了出來，還要把她趕走！”

“你見過這樣做媽的嗎？簡直是畜生！”

張嬸大吃一驚，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裴清晏。

“清晏，你媽真這麼對你？”

裴清晏咬著嘴唇，眼淚流得更凶了，她點點頭，泣不成聲。

“張嬸，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替她擋刀，是怕她受傷......我做錯了嗎？”

她的話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這紀禾是瘋了吧？！”

“真是聞所未聞，天下怎麼有這麼狠心的媽？”

“平時看她人模人樣的，在大學當教授，沒想到心是黑的。”

“可憐的清晏，攤上這麼個媽，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議論聲，指責聲，辱罵聲，隔著一扇門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

我拿出手機，麵無表情地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喂，8棟701門口有人聚眾鬧事，嚴重影響我的生活，請派保安處理一下。”

掛了電話，我走進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沒過多久，保安上來了。

外麵的吵鬧聲更大了。

樓下，幾家本地媒體的采訪車已經停在了那裏。

閃光燈此起彼伏。

裴清晏被她爸爸裴嵩護在懷裏，對著鏡頭，哭得梨花帶雨。

她成了全城聞名的孝女。

而我，成了那個恩將仇報的惡母。

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是我爸打來的。

我掛斷。

他又打來。

我再次掛斷，然後關機。

這個世界，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