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血流了一地板,是家裏的傭人打理衛生時,一腳將我踹醒的。
“真是晦氣,這味道腥死人了,真不知道今天又要清理到什麼時候。”
她邊嘀咕著,邊恨恨看向我。
腦袋還是暈乎乎的,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今晚就要離開了。
離開之前,我還想再見孩子一麵。
沒有理會傭人的抱怨,我向她問起兒子的去向。
傭人不耐瞥了眼,沒有回答。
我紮下耳環塞進她手裏,她這才不情不願,回答道:“少爺一大早就被先生接走了,今天是方小姐的二十五歲生日,他們都去參加生日會了。”
生日會......
我衝了出去,在路邊攔下一輛車。
告知司機地址後,朝邊兒子的智能手表發去信息。
【浩浩,你在哪,媽媽想見你。】
【出來見媽媽最後一麵好嗎。】
......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等來回應。
去到地方時,來來往往的人衣著華麗。
我想進去,卻被攔在了門口。
“哪裏來的啞巴,走走走。”
我被推了出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是兒子。
“浩浩!!”我撕扯著聲帶喊道。
兒子臉色變得很難看,在旁人問起我是誰時,他惡狠狠的眼前看向我,一把將我推開。
跑了。
我想追過去,倏的,一輛車衝來。
我被重重撞了出去。
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
“你醒了,你真幸運,被車撞得那麼遠,竟然沒傷到骨頭。”
醫生在一旁嘀嘀咕咕。
我躺在病床上,失神地望著天花板。
腦袋裏回想起兒子將我推開後,轉身離開時的毫不猶豫。
眼淚再也流不出來。
看著手機裏的倒計時最後一天,也許,我是該離開了。
沒有像以往那樣給他們發信息。
我辦理了出院,回家取了行李,直奔機場,將原先的電話卡取下,掰斷,扔進垃圾桶。
然後,我裝上新的電話卡,拎著行李箱毫不猶豫走進登機口。
與此同時,另一邊。
傅景行和傅浩在方蕾的生日宴上玩到了深夜。
兩人回家後,往沙發上一趟。
沒有等來暖暖的泡腳水,也沒有等來舒服的按摩。
傅景行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招呼過來傭人,“夏渺呢?”
傭人一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景行眼睛一尖,瞥到傭人耳朵上戴的耳環,那是十八歲生日時,他送給我的,我一直視如珍寶,戴在耳上,不肯摘下。
傅景行眼睛一眯,“夏渺的耳環,怎麼會在你這?”
傭人嚇得往地上一跪,“這......這是太太送給我的。”
夏渺送給她的?
不,怎麼可能。
她之前那麼寶貝那個耳環,怎麼可能送給別人。
傅景行打開手機一瞧,手機裏是無數個未接來電,都是我在今天中午的時段打給他的,他當時在陪方蕾。
反常的是,聊天框裏卻異常地安靜。
在找了一圈沒見到我人後,傅景行給我發去信息:【夏渺,你人呢?】
消息剛一發出,一個顯目的紅色感歎號冒出。
“拉黑了,真是好樣的,夏渺!!”
傅景行氣得將手機往地上一砸,手機屏幕裂開。
他吩咐助理查起了我的行蹤。
而就在此刻,傭人拿著離婚協議從房間跑去,“先生,我們在臥房裏發現了這個,而且,太太的所有首飾都不見了。”
離婚協議書,簽了我的大名。
傅景行神色一緊,然而這時,助理也打來電話。
“傅總,我們查到了太太的去向,就在今天中午,太太在機場乘坐飛機飛往了法國,現在已經失去了聯係。”
“什麼?!!”
傅景行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