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徑直拉著沈易離開。

沈易是醫生，禁欲疏離。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也會參與這場荒唐的遊戲。

走出酒店，我鬆開手，走向三個花枝招展的男模。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可以走了，沈易。”

沈易眼眸微動，一把拉過我：“你的病好了，對嗎？”

“你想的，我都可以給。”

我沒有說話，突然很想知道顧川看到我真的愛上別人後，會是什麼反應。

沈易扯住我開車要走。

顧川掄起棒球棍狠狠敲碎了沈易車的車窗玻璃和後視鏡。

幾枚玻璃劃破他的臉頰，他毫不在意地抹去血色，笑得如鬼魅。

“你的車不能用了。”

“十二點已過。人歸我。”

顧川大踏步走來，一把拖著我徑直塞入那輛火紅的跑車。

盯著後視鏡中的兩輛車。

顧川毫不猶豫甩掉他們。

手機震動不斷。

屏幕上“顧川”的名字不斷閃爍。

我剛要伸手去接，顧川瞥了一眼，伸手撈過手機扔出窗外。

“給你買新的。”

顧川靠近的刹那，我呼吸一滯，胸口發悶，渾身針紮似的疼。

顧川的身上有狗毛。

以前，顧川知道我過敏，送養了所有的小狗。

現在，他買了一塊地，和喬青竹一起養各種寵物犬。

車上的內飾和香薰都是喬青竹喜歡的粉色。

我曾在他車上放了一個粉色飾品，被他皺眉說幼稚，隨手扔掉。

人會變，愛會消失。

我竭力和他保持距離，大口呼吸，緩解緊張感。

“停車！”

顧川臉色一變，狠狠地錘了一下方向盤。

一腳加速。

車子開到傳說中情人崖的懸崖邊上。

車門推不動。

哢嚓一聲，他落了鎖。

黑色的風獵獵作響。

顧川掐住我的臉，笑中帶著怒氣。

“如果我們一起掉下去。算不算殉情？”

“給你十五分鐘，選一個。”

“我們一起死，還是想起一切，回到我身邊？”

他真是瘋了。

我搖頭，“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哪個都不選！”

顧川咬牙切齒，捏緊我的下巴。

“好，看誰耗得過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顧川的手機鈴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最後是一陣特殊的鈴聲。

接通後，喬青竹聲音慌亂，夾雜著呼嘯而過的風。

“顧川！我的小狗不見了。很乖的那隻，你能不能幫我！”

顧川看了我一眼，聲音是罕見的溫柔。

“別怕，我馬上回去。”

骨骼分明的手指敲響鍵盤。顧川一臉冷漠。

“真是無趣！你下車吧！”

“我現在要趕回去，處理事情。”

顧川自己都記不清楚，為喬青竹已經拋下我多少次。

我的畫展被人潑了油漆，顧川在陪她的小狗做美容。

我拚命獲取的國外進修資格，被顧川隨手給了喬青竹的妹妹。

出車禍那天，我向顧川求救。他請最好的專家去給喬青竹的小狗做護理。

至此，我心中對他的最後一絲餘溫也成灰燼。

咚咚，有人在外敲車窗。

車窗徐徐降落，露出一張單純無害的臉。

是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