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廊的燈光映射下，我爸的帶著憤怒的麵容一覽無餘。

在他身後，還有一臉失望的我媽。

“夏夏，你外婆明明說她已經教好了你，你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我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刻意壓製在心底的暴戾情緒開始翻湧了起來，雙手不受控地顫抖了起來。

這時，腦海裏突然閃過外婆之前說過的話。

“夏夏，咱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以後要是想打人砍人的時候，你就把對方當豬罵，罵了罵了心裏就幹淨了，咱就不氣了哈。”

我閉眼深呼吸幾秒，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張口釋放了起來，“啊啊啊！你們這群狗娘養的雜碎，生了我不養我不教我，還好意思教訓我，你們算什麼東西！啊啊啊啊，都去死吧！”

我群魔亂舞揮動雙手。

定眼間，瞥見身後目瞪口呆看我的三人。

我不帶猶豫，揮舞雙手劈裏啪啦向他們三人的臉扇了過去。

“狗屎玩意，來啊，互相傷害啊！”

我五歲剛被送回鄉下那年。

全村人都知道我是反社會人格。

大人告誡家裏的孩子，不許跟我來往。

但有些人生來惡劣。

越不讓他跟我來往，他越要來招惹我。

好幾次我被外婆逼著在家裏練字的時候。

他們都會跑來窗邊拿石頭扔我。

邊扔邊大笑：“司夏，你爸媽不要你咯，等你外婆死了，你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我難忍情緒，衝出去跟他們打了起來。

最後，一個被我打傷了眼。

一個手上被我咬下了一塊肉。

但我也沒討到好，被人打出了黑眼圈。

從那開始。

我就吵著外婆送我去練跆拳道。

勢必要打死他們。

我纏了她很久，罵了她三天兩夜。

她才不堪受擾送我去學跆拳道。

但有前提，別人沒有來惹我，我不能主動出手。

然而現在，是他們先惹我！

司芸和司南被我一連扇了兩個巴掌。

過了會兒，司南反應過來，撩起衣袖。

咬牙切齒道：“你個小東西，給你臉了是吧，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來自哥哥的愛。”

我不屑一笑，擺出賜教的姿勢。

在他衝來的那刻。

我直接一跳而起。

一腳踹到了他臉上。

瞬間將他K.0。

【草包玩意，一點都不經打，比村裏的豬還沒用。】

“來啊，還有誰！”

我眼裏跳躍著興奮，看向了司芸。

後者麵露恐懼，連連後退，要哭不哭的喊著爸媽。

【就知道哭和告狀，看你男朋友跟人跑了你怎麼辦。】

司蓮挺身而出，“讓我來…”

我二話不說，拽著她的頭發就往牆上撞。

【這腦子裏有水，得多撞撞，把水倒出來才能好。】

我媽驚叫著，想要來阻止我。

我眼裏跳躍的興奮又深了幾分，問她：“你是不是也想跟我玩？”

【保養得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經不經打，外婆打人挺疼的，不知道有沒有打過她。】

她愣在原地，一時沒有說話。

我正要說什麼。

兜裏的老年機卻響了起來。

是外婆打來的電話。

我鬆開攥著司蓮頭發的手，接起了電話。

“囡囡啊，你在家裏有沒有聽爸爸媽媽的話？你要聽話，不能給他們惹事，知道嗎？”

我看了眼神色各異的幾人。

聽著熟悉的聲音。

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聽話著呢，沒砍人。”

隻是沒忍住動了手而已。

我媽聽到我的話。

兩行熱淚從眼角緩緩滑落了下來。

哽咽，又無情。

“夏夏，你明天搬出去吧，我給你重新安排住的地方，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