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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目標，是王芳。

一個嗜賭成性的女人。

資料顯示，她欠下了巨額高利貸，為了還錢，她把父母的房子賣了，把弟弟結婚的彩禮錢偷了。

家人和她斷絕了關係，朋友對她避之不及。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一個地下賭場裏，雙眼通紅地盯著牌桌。

她輸光了身上最後一分錢，被人像垃圾一樣扔了出來。

“媽的，手氣真背！”她吐了口唾沫，眼神在街上逡巡，像是在尋找下一個獵物。

我看到她盯上了一個獨自取錢的老奶奶。

她跟了上去，在一個沒人的巷子裏，搶走了老奶奶的錢包。

老奶奶哭著求她，說那是她孫子的救命錢。

王芳一腳把老人踹倒在地。

“滾！算你倒黴！”

我看著這一幕，心裏的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了。

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我設計了一個更簡單的“意外”。

我查到了追殺她的那夥高利貸。

然後，我匿名給那夥人的頭目發了一條短信。

“王芳在城東碼頭的廢棄倉庫，剛出了一筆大貨，準備跑路。”

我知道，那些放高利貸的，最恨的就是欠錢不還還想跑路的。

那天晚上，我跟在王芳後麵。

她果然接到了一個“發財”的電話，鬼鬼祟祟地去了城東碼頭。

我沒有跟進倉庫。

我隻是在外麵，靜靜地聽著。

裏麵先是傳來王芳驚喜的叫聲，然後是驚恐的尖叫，最後是淒厲的慘叫和求饒。

十幾分鐘後，一切都安靜了。

幾輛黑色的麵包車，從倉庫裏開了出來，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走進倉庫。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王芳躺在地上，已經看不出人形。

我麵無表情地轉身離開，將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巨額欠條”丟在了她身邊。

警察會把這定義為，黑吃黑。

天衣無縫。

第三個目標，張薇。

一個備受校園霸淩折磨的高中女孩。

她長得不好看，臉上有很多胎記，性格又內向，成了班上同學欺負的對象。

我跟蹤她的那幾天，看得觸目驚心。

她的課桌上，被用紅色的油漆寫滿了“醜八怪去死”。

走路的時候，會有人故意伸出腳絆倒她。

食堂打飯，會有人把剩菜剩飯倒在她的餐盤裏。

她從不反抗，隻是默默地忍受，然後一個人跑到學校頂樓的天台上，抱著膝蓋哭。

我潛入了她的房間，在她的電腦裏，看到了她的日記。

“我好累，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沒有人喜歡我，所有人都討厭我。”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解脫了？”

“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

我甚至找到了她寫好的好幾份遺書。

我的心，第一次感到了刺痛。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

孤獨，絕望，不被愛。

可是，為了陸澤......

我咬著牙，告訴自己：她本來就想死，我隻是幫她一把。

我是在成全她。

我研究了她的遺書，模仿她的筆跡，寫了一封更決絕的。

我算準了她會去天台的時間。

那天，天氣陰沉，下著小雨。

她像往常一樣，被同學推搡著，書包裏的東西撒了一地。

她沒有哭，隻是麻木地撿起來，然後一個人，默默地走向天台。

我跟在她身後。

天台的風很大，吹得她的校服獵獵作響。

她站在天台邊緣，看著灰色的城市，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對不起......”

她輕聲說。

我一步步向她走近。

她聽到了腳步聲，回過頭，看到了我。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你......”

我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我伸出手，用力一推。

她的身體像一片枯葉，從高樓墜落。

我站在天台邊緣，看著樓下迅速聚攏的人群和那抹刺眼的血色。

我拿出手機，刪掉了和算命先生所有的聊天記錄。

然後，我撥通了110。

“喂，警察嗎？有人跳樓了......”

我的聲音，冷靜得連自己都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