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替逃婚的姐姐嫁給了殘疾大佬厲承決。
當了他三年有名無實的衝喜新娘。
我為他按摩複健,陪他東山再起,所有人都說我愛他入骨。
直到我姐姐後悔了,哭著求他,說她才是他的未婚妻。
那天我羊水破了,跪在地上求他送我去醫院。
他卻把我鎖在別墅,轉身去照顧手被劃傷的姐姐。
“你身體好,忍一忍,她不一樣。”
我疼得眼前發黑,卻笑了,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厲總,三年之期已到,我的任務完成了,尾款還請您結清。”
電話那頭,厲家真正的掌權人沉默了許久:
“辛苦你了,丫頭。我那個孽子配不上你,我會剝奪他的繼承資格。”
“我還有一個長子,厲硯墨,你可有興趣見一見?”
1
小腹的劇痛再次襲來,我死死咬住嘴唇,沒漏出一聲呻吟。
就在這時,臥室門開了,厲承決的助理張助板著臉走了進來。
“太太,別演了,厲總正心煩呢,您就不能安分點?”
他眼神輕蔑,瞟了眼我身下暈開的那灘水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什麼味兒?怎麼一股騷味?”
張助捂著鼻子,滿臉嫌棄:“不會是尿了吧?嘖嘖,太太,您這樣也太難看了。”
我冷冷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張助被我看得有點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揮了揮手:
“把太太扶回房鎖好,別讓她再出來鬧事!再找個人來把這兒收拾了,臟死了!”
兩個傭人立刻上前,伸手就要來拖我。
“小心點,別弄臟我衣服。”
其中一個傭人小聲嘀咕,“真晦氣,大半夜的還得伺候這個。”
突然,一群黑西裝保鏢如潮水般湧入。
“什麼人!”張助聲音發顫。
為首的保鏢隊長徑直走到我麵前,單膝跪地,從懷裏取出一塊黑色令牌高高舉起。
令牌上,龍紋繁複,栩栩如生。
“蘇小姐,老爺和梟爺派我們來接您。”
張助看到那塊令牌,臉色瞬間慘白。
那是厲家最高權限的信物——龍衛令。
見此令,如見家主。
“不可能......”張助癱坐在地,“您怎麼會有龍衛令?您不就是個......”
他死也想不通,我一個衝喜的便宜新娘。
怎麼調動得了厲家最核心、隻聽命於家主的“龍衛”?
保鏢隊長一揮手,他身後的醫療隊立刻上前。
為首的醫生快速檢查了我的情況,臉色驟變:“羊水破了,得立刻送醫院!”
我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救護車。
車內頂級醫療設備一應俱全,醫生正為我做緊急處理。
我忍著宮縮的劇痛,看向旁邊恭敬站著的保鏢隊長。
“厲硯墨是誰?”
保鏢隊長微微躬身,聲音沉穩:“您真正的未婚夫。”
2
S市最頂級的私立醫院,VIP產房內。
院長親自帶隊,一群專家圍著我團團轉。
麻醉生效,劇痛總算緩解。
再睜眼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病床邊。
他麵容英俊,五官深邃。
“我叫厲硯墨。”
“父親讓我轉告你,三年的任務,你完成得很出色。”
“尾款,還有市中心你最喜歡的那三棟樓,都轉到你名下了。”
我看著屏幕上那一長串零和三份房產文件,心如止水。
這些,本就是我應得的。
厲硯墨遞過來一個平板。
“這是你三年來每周交的評估報告。”
我愣住了。
屏幕上,全是我親手寫的記錄。
“5月3日,厲承決因複健無進展,遷怒三位傭人,情緒管理能力差。”
“8月16日,在我的鼓勵下,第一次嘗試站立,有毅力,但依賴性強。”
“次年2月10日,康複後,因小項目成功變得極度自負,聽不進勸。”
......
每一條記錄旁,都有紅筆批注。
“優柔寡斷,難堪大任。”
“缺乏遠見,目光短淺。”
“感情用事,極度雙標。評估結果:不合格。”
一陣劇烈的宮縮襲來,我痛得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厲硯墨立刻按下呼叫鈴,臉上閃過緊張。
他伸出手握住我,掌心溫熱而有力。
“別怕,我在。”
醫生護士迅速湧入,一片忙亂。
“家屬簽字!準備剖腹產!”
厲硯墨沒有絲毫猶豫,拿起筆,在家屬欄龍飛鳳舞地簽下大名。
“用最好的方案,一切後果我來擔。”
我被推進手術室前,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蘇語念,從今天起,我會讓你做厲家真正的女主人。”
另一邊,醫院的普通VIP病房裏。
厲承決正耐著性子,哄他那個“白月光”蘇向晚。
蘇向晚還在抹眼淚,楚楚可憐:
“承決,妹妹她不會怪我吧?我不是故意讓你留下的,可是我手好疼......”
厲承決柔聲安撫:“她皮實慣了,沒那麼嬌氣。現在鬧脾氣,晾她一晚,明天就乖了。”
他篤定,我愛他入骨,離了他活不了,現在不過是耍性子博關注。
“承決,我有時候都覺得,也許我不該回來......”蘇向晚聲音哽咽。
“別胡說。”
厲承決握住她的手,“你才是我認定的妻子,她不過是個替身。”
蘇向晚垂下眼,得意地笑了。
三年了,她終於要把屬於自己的一切都搶回來了。
安撫好蘇向晚,厲承決打電話想問問家裏的情況。
沒人接。
他皺了皺眉,心裏莫名煩躁。
張助這個廢物,關鍵時刻掉鏈子。
他又連著打了幾個,別墅座機、保安室、管家......
全都沒人接。
“怎麼了?”蘇向晚察覺到他的異樣。
“沒事,可能都睡了。”
厲承決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我回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他驅車回到別墅,準備給那個“不懂事”的女人一點教訓。
讓她知道知道,在這個家裏,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可當他推開門,看到的卻是滿地狼藉。
張助被龍衛捆得像個粽子,臉上滿是驚恐,嘴裏還塞著毛巾。
客廳沙發上,端坐著一個中年男人,身穿黑色西裝,表情嚴肅。
是厲家的首席律師,李律師。
3
厲承決見過他幾次,每次這個老頭出現,都沒什麼好事。
“李律師?你怎麼在這裏?”厲承決強裝鎮定。
李律師看到他,麵無表情地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麵前的茶幾上。
“厲承決先生,根據家族繼承規則,以及您在為期三年的考驗期內的綜合表現評估。”
“厲總決定正式罷免您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資格。”
“即刻起,您名下所有由家族信托持有的資產、房產、股權,將全部凍結並收回。”
厲承決的腦子裏瞬間炸開。
“什麼考驗期?什麼評估?”
他聲音發顫,“我爸什麼時候說過這些?”
李律師翻開文件夾,取出一份泛黃的合同。
“三年前,您車禍致殘時,老爺子就開始了這個繼承人測試。”
厲承決接過文件,看到最後,落款處是他父親蒼勁有力的簽名。
在父親簽名的旁邊,還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名字——厲硯墨。
“厲硯墨是誰?!我爸憑什麼這麼對我!”他雙目赤紅。
“蘇語念呢!讓蘇語念滾出來!是不是她在我爸麵前說了什麼!”
李律師冷漠地推了推眼鏡,從公文包裏又取出一遝厚厚的資料。
“蘇語念小姐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離開了。”
“這是她三年來提交的所有評估報告,每一條都記錄著您的表現。很遺憾,您的綜合評分是不合格。”
厲承決翻開那些報告,看到密密麻麻的記錄,每一條都是我的親筆。
那些他以為的深情款款,原來都是演技。
“至於厲硯墨先生......”
律師的眼神裏帶上了憐憫,“他是您的大哥,也是厲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
“從法律上講,他也是蘇語念小姐肚子裏孩子,唯一合法的父親。”
厲承決徹底懵了。
大哥?他什麼時候有了個大哥?
蘇語念孩子的父親?這都他媽的是什麼跟什麼!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三觀被徹底顛覆。
從小到大,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厲家唯一的繼承人,是父親的掌上明珠。
現在突然冒出個大哥,還直接把他踢出局?
“不可能!”
厲承決死死抓住律師的袖子,“我爸不可能瞞著我這麼大的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李律師麵無表情地抽回袖子,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西裝。
“厲硯墨先生是厲總和前妻的孩子,一直在海外接受精英教育,直到三年前才正式回國接手家族事務。”
“而您這三年的表現,已經充分證明了您不適合繼承家業。”
就在厲承決理智崩盤的邊緣,蘇向晚也追到了別墅。
隨即聽到律師的話,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資產凍結?繼承權被剝奪?
那她這三年的計劃豈不是全白費了?
她衝過來,關心的卻不是厲承決的處境。
“資產凍結?那我怎麼辦?!”
她尖叫起來,“你答應給我買的那個限量款鉑金包呢!還有那套海景別墅!”
厲承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現在都要一無所有了,這個女人腦子裏想的居然還是奢侈品?
“我他媽都要一無所有了!你腦子裏隻想著你的包?!”
4
蘇向晚見狀,知道這棵大樹是徹底倒了。
既然厲承決沒用了,她也沒必要再裝下去。
索性破罐子破摔,抱著手臂冷笑起來。
“不然呢?厲承決,你不會真以為我愛你吧?”
她笑容諷刺,“要不是看你從殘廢又變回了厲家大少,我會回來找你?你做夢呢!”
厲承決的臉色瞬間煞白。
蘇向晚繼續補刀,指著自己手腕上那道淺淺的劃痕。
“這傷,我自己劃的,就是為了讓你心疼,讓你把蘇語念那個賤人趕走。沒想到你這麼蠢,還真信了。”
“厲承決,你就是個天底下最大的蠢貨!被我耍,還被我那個好妹妹耍得團團轉!”
每一個字都狠狠紮進厲承呈的心裏。
他愛若珍寶的白月光,他溫柔善良的解語花......
原來,都是在騙他。
李律師在旁邊看戲,忍不住搖了搖頭。
厲承決猛地想起我羊水破裂時,跪在地上求他的樣子。
想起我痛苦到發白的臉,和那雙絕望的眼睛。
想起了他鎖上門時,冷酷無情地對我說:“你身體好,忍一忍。”
那時候的他,還覺得自己很有男人的魅力,兩個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
現在才發現,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醜。
心臟被狠狠攥住,然後挖空。
疼。
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發瘋一樣衝出別墅,他要去找蘇語念!
她那麼愛他,怎麼可能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