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心悅心如死灰地躺在病床上,連日來的磋磨早已讓她不成人形。
她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忽然覺得身心俱疲。
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呼救,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她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裏她仿佛又聽見傅承宇對她說,“阿悅,我會一輩子守著你。”
“傅夫人?!傅夫人?!”
耳邊嘈雜聲不斷。
江心悅猛地睜開眼,滿臉驚恐。
主治醫生紅著眼站在她床邊,“傅夫人,您終於醒了。”
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ICU裏。
被強行灌藥的恐懼感仿佛還在,她想起傅承宇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疼得無以複加。
“我......還好嗎?”
醫生沉默良久,最終無奈歎氣,“夫人,您剛剛流產又被強行灌藥,傷了根本,今後想懷孕幾乎是不可能了......”
如同一記重錘砸下,江心悅渾身都在發抖。
她難以置信地望著醫生,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從她慘白的臉上砸下。
她本就難孕,是這個孩子的到來才重新燃起了她做母親的希望。
可夏朵朵不僅害了她的孩子,更徹底剝奪了她做母親的資格。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那個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
江心悅絕望至極,流幹了淚,傷透了心。
她在ICU裏躺了三天,期間一直不吃不喝,仿佛已經放棄了求生的念頭。
直到第四天,傅承宇來了。
見她形容枯槁,他心疼地一把將她攬入懷裏,“阿悅,你受苦了。”
江心悅麻木地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陌生極了。
這一次,她連向他討要說法的念頭都沒有了。
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說了,他也隻會毫無底線地偏袒夏朵朵。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她勾了勾唇,不動聲色地推開了他,“我累了,想睡會兒。”
聽聞,傅承悅點了點頭,“阿悅,你放心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江心悅翻過身,沒再說話。
可當她醒來的時候,傅承宇卻不見了蹤影。
她愣了愣,剛想拿手機看時間,一條娛樂新聞突然彈出,
“浪漫約會,傅氏總裁竟親自喂小女友吃飯!”
視頻裏,傅承宇把夏朵朵摟在懷裏,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湯,極盡溫柔。
江心悅表情麻木地看著,想起以前傅承宇也是這樣無法無天地寵著她。
可如今,她丟了孩子傷了身體,他卻問多不問,一心隻想著夏朵朵。
江心悅勉強能下床走動這天,傅承宇又來了。
隻是這次他帶著怒氣,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阿悅,你把朵朵弄哪去了?”
江心悅被他掐得滿臉通紅,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傅承宇紅了眼,“阿悅,我知道因為孩子的事情你記恨朵朵,但我說過了,誰都不能碰她。”
“我真的......”江心悅的脖子幾乎要被掐斷,聲細如蠅,“不知道夏朵朵在哪裏。”
可傅承宇並不相信,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就在她感覺快要被掐死的時候,醫生突然跑了進來。
他拽著傅承宇,苦苦相勸,“傅總,夫人的身體可受不了您這樣折磨啊!”
聽聞,傅承宇心口一滯,猛地鬆開手。
江心悅捂著脖子連連後退,以為自己終於逃過一劫。
可下一秒,她就聽見傅承宇喊來保鏢,“把夫人帶回去讓夏溢審問,一定讓她說出夏小姐的下落。”
“切記,保證夫人的安全。”
夏溢是傅家的保鏢隊長,更是夏朵朵的親哥哥。
把她交給夏溢,怎麼可能保證安全?!
江心悅驚恐地瞪大雙眼,拚命搖頭。
“不,傅承宇,你不能把我交給夏溢,他會......”
然而,保鏢們已經一擁而上,將她牢牢架住。
就這樣江心悅被保鏢拖了出去。
但他們並沒有把她帶回傅家,而是把她帶去了傅氏集團的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