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趕到醫院時,父親已經合上了眼。
我眼前陣陣發黑,雙腿一軟,“咚”地一聲癱軟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明明已經轉移了醫院,安排好了保鏢。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幹的!”
我紅著眼揪住醫生的領口,崩潰大喊。
醫生戰戰兢兢:
“據值班的小護士說是一個女生......”
女生?
除了夏淺淺還有誰!
傅南洲,夏淺淺,你們真是壞事做盡!
我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一路跪至父親的床前,顫抖著拉起他冰涼的手,聲淚俱下: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爸爸......都是我的錯!”
我哭的幾乎昏厥。
下午,我就帶著爸爸的骨灰回了傅家。
爸爸沒了,我最後的軟肋也沒了。
推開門,我才發現傅南洲竟然破天荒的在家。
桌子上還擺著一個巨大的草莓蛋糕。
“你回來了。”
“昨天忘了你生日,這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
說著他便將切好的蛋糕遞給我。
我沒接,隻輕聲道: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男人一愣,蛋糕“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眼裏又出現了熟悉的戲謔:
“你就這麼恨我?”
我看著他,目光猶如一潭死水:
“因為你該死。”
男人“嘭”地一下將我按在牆上,不由分說的扣住我的手腕,眼睛暗的嚇人:
“林嬋,我好心好意的給你買蛋糕,你就這麼詛咒我?”
我有些奇怪,我爸不是已經被你和夏淺淺拔了氧氣罩嗎?現在又在裝什麼?
不過,他一向如此。
現在肯定又在等著看我笑話呢吧。
可我不想忍了。
抱緊懷中的骨灰盒,我一頭撞在了他的鼻子
“滾開。”
他吃痛鬆開我,我撿起地上的煙灰缸就重重的砸在他的左手上。
“啊!”
“你幹什麼!”
我不理他的慘叫,手上更用力。
一下,兩下,三下......
巨大的憤怒和悲痛驅使著我,直到鮮血濺進我的眼睛,我才堪堪停手。
看著他血肉模糊的手和疼的扭曲的臉,我心裏一陣快慰。
“用你的左手來祭奠我爸和兒子,再好不過。”
強忍劇痛的男人眉頭緊皺:
“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爸怎麼了?”
嗬,還不承認。
用腳狠狠的碾了碾他的左手,我蹲下身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別裝了。”
“這就是兒子的骨灰!”
看到地上的草莓蛋糕,我嗤笑一聲:
“還有,我對草莓過敏。”
說罷我便頭也不回的去了祠堂。
祠堂燭火通明,祭拜著傅家的列祖列宗。
我心中冷笑,傅南洲一個孤兒,知道自己列祖列宗是誰嗎?
不過不重要。
反正也都要燒成灰燼了。
將汽油倒滿祠堂,我隨手就將蠟燭扔了進去。
一瞬間,火勢滔天。
王首長的車停在門口,我抱著兒子骨灰頭也不回的離開。
傅南洲卻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