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輩子,我是從衡水卷到哈佛,又從矽穀卷到猝死的卷王 之王。
我累了,真的卷不動了,於是許願投胎到一個極致躺平的家庭。
我含淚請求:“求求了,讓我爸媽是那種你開心就好的佛係青年!”
投胎成功後,我剛在我媽肚子裏準備擺爛。
就聽見我爸的聲音悠悠傳來:“老婆,房車好像沒油了,要不咱就在這懸崖邊上停一晚吧,主打一個隨遇而安。”
我媽淡定回應:“行,娃在肚子裏也翻篇了,他可能也覺得這樣很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天崩開局!我的佛係爸媽竟然是開著報廢房車環遊世界的終極窮鬼!
......
我的佛係爸沈舟,和我那更佛係的媽江月,真的就在懸崖邊上安營紮寨了。
晚風呼呼地吹,破房車搖得跟馬上要散架似的。
我媽的肚子咕咕叫得比風聲還響。
“老婆,餓了?”
“嗯,最後半個饅頭中午吃了。”
“沒事,餓著餓著就習慣了,你看我,不就習慣了?”我爸沈舟的聲音裏充滿了哲學思辨的意味。
我媽江月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是,正好給娃做個胎教,讓他提前感受一下人生的無常。”
我,在子宮裏差點一口羊水嗆死。
無常?這叫馬上就要一屍兩命了!
我上輩子卷生卷死,是為了這輩子餓死在娘胎裏嗎?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憋著一股勁,在肚子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媽!我餓!我要吃飯!再不吃我們倆都得去見閻王了!”
房車裏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我媽摸了摸肚子,不確定地問我爸:“舟,你聽見沒?好像有聲音。”
“聽見了,風聲吧。這懸崖邊的風,就是有勁兒。”
我急了,用盡全身力氣又喊了一聲:“不是風!是我!你肚子裏的娃在說話!”
反複試了好幾次,我這對腦回路清奇的父母終於接受了現實。
“神了!咱娃是個哪吒?”我爸驚喜地拍了下大腿。
我媽則是一臉淡定:“果然是我的娃,天賦異稟。說吧,娃,你想吃啥?”
“我想吃滿漢全席!但現在,有口熱飯就行!”我欲哭無淚,“爸、媽,你們就沒想過去找點吃的嗎?或者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為什麼要離開?”我爸反問,“這裏風景多好,你看那月亮,又大又圓,這叫與自然融為一體。”
“可我們會餓死!”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媽用她的人生哲學終結了這個話題,“娃,別焦慮,放輕鬆,跟我們一起享受這寧靜的夜晚。”
我真的要瘋了!跟他們講不通道理!
就在我絕望到準備在娘胎裏表演一套托馬斯全旋以示抗議時,一道刺眼的遠光燈劃破了夜空。
一輛看起來就貴得嚇人的黑色轎車停在了我們的破房車旁邊。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精致套裙,妝容一絲不苟的女人。
她嫌惡地看著我們的房車,捏著鼻子,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開口:“沈舟,江月,你們兩個真是把沈家的臉都丟盡了!趕緊給我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