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在電話那頭遲疑道:
“萬一淩總不是絕症呢?”
“再說,我的器官也不一定能配型成功啊......”
我心底泛起刺骨的寒意。
上一世她連所謂的京圈太子爺都沒見過,就能毫不猶豫把我推上手術台。
如今輪到自己,倒是懂得權衡利弊了。
果然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我放低聲音,誘哄著: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呀。”
“要是這時候猶豫,讓其他女人搶了先,你的霸總夫人夢可就碎了。”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傳來媽媽下定決心的聲音:
“你說得對,我這就去醫院。”
媽媽很快就去捐了一個腎。
但由於和醫生溝通時說得含糊其辭,醫生隻當她是自願捐獻的好心人。
將她的腎移植給了一位急需救治的患者。
術後醫生欣慰地告訴她:
“那位患者很感激您,等身體好轉後想當麵致謝。”
媽媽雙頰緋紅,嬌羞地低下頭。
她完全誤會了。
滿心以為即將來向她道謝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淩總。
手術後需要休養,媽媽向公司請了長假。
人事部趁機以“曠工過長”為由將她辭退。
她慌亂地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卻拍手叫好:
“這肯定是淩總特意安排的!”
“他知道媽媽身體虛弱,想讓你好好休息呢。”
媽媽轉憂為喜,我又趁熱打鐵:
“不過媽媽可不能要公司的補償金。”
“瑪麗蘇小說的女主都是不求回報、不喜歡錢的善良女人。”
她果然信了。
連本該拿到的辭退補償都沒要就離開了公司。
失去收入的媽媽隻能整日躺在城中村的出租屋裏。
每天靠喝涼水、撿垃圾度日。
如此一來,迅速消瘦下去。
臉頰凹陷,麵色蒼白,下體的腥味也越發濃重。
我特意帶著仍在尋找媽媽的爸爸“偶遇”了她。
看到眼前這個形銷骨立、渾身異味的女人,爸爸嚇得落荒而逃。
回去沒多久就開始了一段新戀情。
餓到絕望時,媽媽也想過回頭找爸爸。
我立刻拿出爸爸和新女友的合照:
“我怕你傷心,沒敢說,爸爸其實早就開始新戀情了。”
“媽媽要是現在放棄,不僅前功盡棄等不到淩總,還會被爸爸看笑話。”
一直以來的舔狗有了新歡,媽媽氣得咬緊後槽牙。
“好個變心的臭男人!等我成為霸總夫人要他好看!”
就在這時,醫院打來電話。
說患者康複出院,想來登門致謝。
媽媽激動地報出地址。
還特意買了情趣內衣,準備當晚就和霸總共度春宵。
當晚,男人上門前,我拉下了出租屋的電閘。
一片黑暗中,敲門聲如約響起。
媽媽迫不及待撲上去開門:
“你終於來了......”
“我知道你喜歡我很久了,其實、其實我也喜歡你。”
“不然我怎麼會為你捐腎......”
男人身子僵硬了一瞬,想要解釋。
卻被媽媽的吻堵了回去,隨即動情地回應著。
一夜纏綿。
第二天天光大亮,媽媽睜開眼。
卻發現身邊躺著的根本不是淩總。
而是一個滿口黃牙、頭發稀疏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