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出她的猶豫。
無非是想著讓爸爸當備胎,就像是書中的女主總有個深情男二。
於是加了一把火,繼續勸道:
“不過媽媽肯定不會這麼可憐的。”
“爸爸這麼愛媽媽,怎麼會讓媽媽去做保潔呢?”
媽媽臉色驟變,喃喃著:
“對,他肯定會阻止我......”
當晚,她就留下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我悄悄跟在後麵。
冷眼看著媽媽對房東哭訴。
說她丈夫酗酒家暴還賭博,把她逼得走投無路。
她演得聲淚俱下,把一個受盡委屈的妻子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
我心裏不由嘲諷,她倒是很會給自己立人設。
可惜完全沒意識到。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城中村,一個沒有男人依靠的獨身女子會麵臨多少危險。
我悄悄回到家。
第二天清晨,爸爸發現了茶幾上的離婚協議,驚慌失措問我媽媽去哪了。
我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小聲說:
“媽媽跟別的男人走了。”
“她辭掉工作,就是為了跟那個男人私奔。”
這倒也不算說謊——
畢竟,她確實是跟幻想中的霸總跑了。
爸爸不肯相信,顫抖著手撥通媽媽的電話。
可反複幾次後,聽筒裏永遠都是冰冷的電子音:
“您撥通的電話已關機。”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拉黑了。
氣到雙眼通紅,一把將手機摔到地上。
看到他無能狂怒,我頭也不抬地吃著早飯。
就像上一世,他總是冷眼旁觀著媽媽對我的折磨。
另一邊,媽媽興奮地告訴我,她成功應聘上了淩氏集團的保潔。
每天刷馬桶、擦地板,累得直不起腰。
可她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知知,媽媽被分到了淩總的樓層,每天都能見到他呢。”
我佯裝驚歎:
“真的嗎?”
“一定是淩總看過媽媽的簡曆,特意把媽媽安排在自己身邊!”
媽媽臉上泛起嬌羞的紅暈,用力點頭:
“我也覺得!”
“要不然那麼多人,怎麼就偏偏是我分到了頂樓呢!”
我垂下眼,遮住眼底的譏諷。
也就是媽媽這種被霸總小說荼毒至深的人,才會相信一個公司總裁會特意過問保潔人員的崗位分配。
怕是連人事部經理都不會多看保潔排班表一眼。
沒過幾天,我剛走出學校。
媽媽就神神秘秘將我拉到角落:
“知知,媽媽知道了淩總的秘密。”
“他有處女情結,跟他的女人必須幹幹淨淨。”
我心底泛起惡心。
一個年近四十、離過婚的老男人,居然還有臉要求對方是處女?
麵上卻不定聲色繼續拱火:
“啊?那怎麼辦啊?”
“淩總都已經把媽媽調到身邊了,暗暗為媽媽做了這麼多。”
“要是因為這個讓淩總失望,他該多傷心啊......”
媽媽瞬間又變得堅定,緊緊握住我的手:
“你說得對!淩總都為我做了這麼多,我怎麼能輕言放棄?”
“我這就去做修複手術,絕不能辜負這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