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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行宮，氣氛壓抑得可怕。

顧言之把我叫到他的營帳，屏退了左右。

柳卿卿不在，這是我們重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處。

“秋獵場上，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一次又一次地救我的命？”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服的顫抖。

“字麵意思。”我淡淡地回答，“顧將軍馳騁沙場，想來遇到的危險不少。不如你仔細回憶一下，每次你命懸一線的時候，是不是都恰好有巧合發生？”

他忽略的細節，此刻瘋狂地湧入腦海。

邊關被困，是我的親衛隊千裏奔襲，送來糧草。

身中奇毒，是我闖入藥王穀，求來解藥。

被政敵彈劾，是我在父皇麵前長跪不起，為他擔保。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卿卿那麼善良，她不會害我......”

“是嗎？那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她能預知未來？”

“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每一次劫難都是她上位的墊腳石？”

“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顧言之，你所以為的愛情，不過是別人寫好的劇本。你所以為的白月光，不過是個竊取我人生的賊。”

“住口！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到了現在，你還在護著她？你真是可悲。”

“我可悲？”顧言之怒極反笑，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昭華，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驕縱、善妒、狠毒！如果不是你一再逼迫，卿卿怎麼會受那麼多委屈？我又怎麼會......”

他的話戛然而止。

“昭華，我......”

“顧言之，”我打斷他，“放手。”

“我不放！”他固執地看著我，眼眶泛紅，“昭華，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你還是以前那個會為了我吃醋，會纏著我的昭華......”

“以前的昭華，已經死了。”

我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

“死在了你對柳卿卿毫無底線的維護裏。現在站在這裏的，隻是一個來討債的惡鬼。”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了柳卿卿焦急的聲音。

“顧大哥！你在裏麵嗎？我給你燉了參湯......”

我看著他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

“你的白月光來找你了，還不快去？”

我轉身，走到帳門口，掀開了簾子。

柳卿卿端著湯碗，看到我，臉色一白。

我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然後我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力道之大，讓我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

我踉蹌著後退，撞在顧言之懷裏，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姐姐！”柳卿卿尖叫。

我看著她，眼神卻充滿了恐懼和委屈，聲音虛弱。

“妹妹，求你......別再逼我了......”

說完，我頭一歪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