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不得解釋,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大姐麵前。
“這座橋馬上就要塌了!我求你們帶我過橋好嗎?”
楚鳴鶴嗤笑:
“你以為這次學聰明了,把一群村民請過來陪你演戲我就會信嗎?”
“我已經把你的表演全部錄下來了,下次當著拾夜的麵,拆穿你個騙子的真麵目!”
看著猶豫的村民,我“砰”地一聲,頭磕在地上。
“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我額頭上霎時血肉模糊。
大姐無奈地想要將我扶起,
“這橋現在走很危險的,孩子沒了就沒了,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我不管不顧,依舊使出全身的力氣,一下一下地磕著。
終究還是心軟,幾個人馱著我便過了橋。
電話那頭的聲音止不住嘲諷:
“嗬嗬,這橋可是一千多年前的雙拱橋,說塌就塌?你以為你誰啊,要是真的,我直接倒立洗頭!”
話音剛落,橋體便轟然倒塌。
楚鳴鶴傻眼:
“怎麼會這樣......騙人的吧?”
不久之後,眾人將我抬上楚鳴鶴那輛性能頂級的越野趕緊送往醫院。
我聽到他和顧拾夜對話。
“她嚴重嗎?”
“她沒什麼大事,但她肚子裏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那頭沉默半晌,隨後冷漠回應:
“無所謂,一個野種而已,也沒資格出生到這世界上。”
他的話像是一把刀插進我的心臟,再狠狠攪動著血肉。
身體下的血液越來越多。
我感覺身上的疼痛不及心底的萬分之一。
【媽媽對不起,寶寶有些撐不住了......】
寶寶的存在越來越微弱。
到最後,無論我在心底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也沒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回應。
我愣住,心底隻剩一片死寂。
我真是個廢物,垃圾。
三歲,爸媽離異,我是被拋棄的拖油瓶。
七歲,奶奶患癌,她臨死之前都要咒我去死,說我是災星。
十歲,借住在姑姑家,她罵我不知檢點,小小年紀就騷浪賤,勾引姑父。
我撿過水瓶,吃過垃圾,打過黑工,勉強活了下來。
可是,連唯一一個愛我的孩子都留不住,我活下來做什麼呢?
可彌留之際,我突然想起,寶寶這麼努力幫我,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嗎?
我瞬間獲得一絲清明。
不對!
我不可以就這麼放棄!
為了他,我必須堅持!
最終,或許是我殘存的求生意識感動了上蒼。
在昏死過去之前,我聽到醫生長舒一口氣。
“保住了,孩子保住了。”
我沒聽到的是,一旁的楚鳴鶴跟電話那頭的顧拾夜說:
“恭喜你啊,老婆孩子都保住了。”
顧拾夜沒有糾正他的稱呼,語氣卻冰冷至極:
“這麼快脫離危險,那就證明傷得還不嚴重。”
“那就盡快聯係醫生,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引產。”
說完,補充了一句:
“別讓她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