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葬禮那天,我那個剛被認回豪門的親弟弟,當眾指責我偷走了爸媽留下的唯一遺物。
一塊破木頭。
說我貪心不足,連全家僅剩的念想都要搶。
可他不知道,這塊木頭是家族所有海外資產的最高權限密鑰,隻認我的指紋。
結果所有親戚都在罵我不孝,為了塊破爛,連臉都不要。
我幹脆順著他的話,把木頭放在桌上:
“既然都這麼說,這東西我不要了,名下所有繼承權我也一並放棄。”
話音剛落,家族基金會律師的電話就打爆了所有人的手機,他們跪在地上,求我把木頭拿回去。
......
葬禮後的悼念廳,本該肅穆,卻因幾十個手機同時響起而炸開了鍋。
鈴聲此起彼伏,像一群被驚擾的烏鴉。
“什麼?家族信托基金被凍結了?”
“我的附屬卡怎麼也被停了!”
“緊急凍結?什麼意思!為什麼啊!”
起初還對我橫眉冷對的親戚們,此刻臉上血色盡失。
他們握著手機,眼神從茫然,到驚恐,最後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大伯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那張溝壑縱橫的臉瞬間擠出菊花似的笑。
“小晚啊,剛剛是大伯說話重了,你別往心裏去。”
他一邊說,一邊去夠桌上的那塊木頭。
“這東西是你爸媽留下的,理應你收著,快,快拿好。”
我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喬野,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裏,沒搞清楚狀況。
他一把搶過木頭,緊緊抱在懷裏,警惕地看著所有人。
“你們幹什麼!這是爸媽留給我的!你們都想搶?”
他漲紅了臉,像是護食的野狗。
“喬晚她自己都說不要了!她也放棄繼承權了!以後喬家我說了算!”
親戚們看他的眼神,簡直想用目光把他淩遲。
“你閉嘴!”二嬸尖叫起來,聲音都劈了叉,“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裏叫囂!”
“一個剛被領回來的野種,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趕緊把東西還給你姐!”
剛才還一口一個“阿野”,親熱地給他夾菜的二嬸,此刻嘴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喬野徹底懵了。
他呆呆地看著我,又看看周圍一圈恨不得吃了他的人,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廳的門被推開,家族基金會的陳律師帶著兩個助手,麵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詢問。
我微微搖頭。
陳律師了然,清了清嗓子。
“各位,剛剛接到基金會總部通知。因第一順位繼承人喬晚女士簽署了資產放棄協議,根據喬氏家族基金章程第1條第3款,在新的合法繼承人獲得密鑰權限之前,將凍結名下所有資產的流動與支取。”
他頓了頓,補上一句更致命的話。
“簡單來說,從現在開始,各位的所有消費、信貸、分紅,都將歸零。”
歸零。
兩個字,像兩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大伯的腿一軟,差點跪下去,被旁邊的堂哥一把扶住。
“陳律師,那......那要凍結多久?”堂哥的聲音都在抖。
陳律師推了推眼鏡。
“取決於喬晚女士什麼時候願意撤銷協議,或者,取決於新的繼承人什麼時候能通過密鑰認證。”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從我身上,轉向了死死抱著那塊“破木頭”的喬野。
這一次,眼神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