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禍失明三年,複明當天回家,我看到丈夫韓修和閨蜜白瑾穿著同款情侶裝擁抱在沙發上。
我的化妝品被她占據,我的家被她的東西填滿,連我的戒指都戴在了她手上。
三年來他們在我麵前演戲,背地裏早已出軌,白瑾肚子裏還懷著韓修的孩子。
白瑾那張精致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衝我冷笑道:“他需要的是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人。”
韓修那個懦夫居然還護著她,指著我說:“都是你逼的!要不是你瞎了,我們也不會這樣!”
她撫摸著小腹挑釁地說:“反正你現在這樣子,也不會有人要了,我們光明正大在一起有什麼錯?”
我的心徹底死了,三年的真心喂了狗!
1
“手術很成功,柳小姐,恭喜你。”
“回家好好休養,很快就能和正常人一樣了。”
我握著醫生沈煜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
三年了。
我終於能再次看見這個世界。
回家的路上,我沒有通知韓修。
我想給他一個天大的驚喜。
掏出鑰匙,我輕輕打開了家門。
客廳裏,我的丈夫韓修,和我的閨蜜白瑾,正穿著同款的灰色情-侶-衛-衣,親密地依偎在沙發上。
白瑾的頭,安穩地靠在韓修的肩膀。
韓修的手,自然地摟著白瑾的腰。
兩人正湊在一起,對著一個手機屏幕咯咯地笑。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眼前的畫麵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鍵。
茶幾上擺著兩副吃了一半的碗筷。
門口玄關處,一雙粉色的毛絨拖鞋隨意地擺放著,那是白瑾的尺碼。
客廳的角落裏,多了一個臟衣籃,裏麵塞滿了女人的衣物。
沙發上,扔著幾個粉色的抱枕,和我家的風格格格不入。
電視櫃上,甚至還擺著幾本女性時尚雜誌。
最刺眼,最讓我無法呼吸的,是白瑾舉著手機的那隻手上,戴著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的款式,和我無名指上戴了三年的婚戒,一模一樣。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間衝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秒涼透四肢。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理智卻在瘋狂地尖叫,告訴我不能衝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滔天的憤怒和惡心。
悄悄地,我退出了門外,將門輕輕帶上。
後背抵著冰冷的防盜門,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
我在樓道裏站了整整十分鐘。
冷風吹過,讓我混亂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能就這麼衝進去。
我需要證據,我需要看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平複心情後,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表情。
然後,我抬手,敲響了自己家的門。
“咚、咚、咚。”
門內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
幾秒後,門開了,韓修的臉出現在眼前。
“誰啊......老婆?”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眼睛怎麼樣了?”
我眯著眼睛,做出還在適應光線的樣子,聲音帶著一絲虛弱。
“醫生說恢複得不錯,就是還有點模糊,隻能看清個人影。”
韓修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立刻堆滿了關切的笑容,將我扶了進來。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老婆肯定能好起來的。”
白瑾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驚喜地湊過來。
“婉婉,你終於回來了!”
“快讓我看看,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
她裝出一副無比關心的樣子,伸手想要扶我另一隻胳膊。
我狀似無意地側了側身,躲開了她的觸碰。
“嗯,眼睛還有點脹痛,醫生說要慢慢適應。”
我強忍著心中的翻江倒海,臉上擠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瑾瑾,謝謝你這幾天過來陪我。”
2
我假裝視力時好時壞,隻能模糊地辨認出物體輪廓。
韓修和白瑾徹底放下了戒心。
韓修對我的態度,肉眼可見地變得敷衍起來。
除了每天例行公事地問一句“今天感覺怎麼樣”,就再也沒有多餘的關心。
而白瑾,則更加肆無忌憚。
她開始在我麵前,和韓修進行各種若有若無的親密互動。
比如,吃飯的時候,她會夾菜到韓修碗裏,語氣嬌嗔。
“修哥,你嘗嘗這個,我今天新學的菜。”
比如,看電視的時候,她會很自然地把腿搭在韓修的腿上。
韓修不但不拒絕,還會順手幫她捏捏腿。
我坐在他們對麵,假裝低頭玩手機,卻將手機攝像頭悄悄對準了他們。
趁他們不注意,我快速按下了快門,拍下了他們擁抱在一起的照片。
晚上,我借口眼睛不舒服,早早回了房間。
主臥的衣櫃裏,赫然掛著好幾件白瑾的衣服。
睡衣,連衣裙,甚至還有內-衣。
我的梳妝台上,也擺滿了她的化妝品和護膚品。
這裏,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另一個家。
我躺在床上,假裝睡著了。
隔壁客房裏,隱隱約約傳來兩人壓抑的親熱聲和交談聲。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好起來啊?”
是白瑾嬌滴滴的聲音。
“醫生不是說了嗎,還要繼續觀察,說不定還會反複,別急。”
韓修的聲音裏透著一絲不耐煩。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我用被子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浸濕了枕頭。
等到隔壁徹底沒了動靜,我躡手躡腳地爬起來。
我來到書房,打開了韓修的電腦。
他的微信沒有退出。
置頂的聊天框,是一個沒有備注的頭像,點頭像進去,是白瑾的朋友圈。
我點開聊天記錄,一行行,一字字,像一把把尖刀,將我的心淩遲。
他們的對話,充滿了不堪入目的調情和對我的算計。
“寶貝,今天又給你轉了五萬,拿去買你喜歡的包包。”
“老公你真好,不像那個瞎子,隻會拖累你。”
“放心,等她的賠償款下來,我第一時間轉給你。”
轉賬記錄顯示,這些對話發生在我車禍後不久。
原來,他們在我失明後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搞在了一起。
最讓我崩潰的是,我看到了韓修用我的醫療費,給白瑾買各種奢侈品的轉賬記錄。
那些錢,是我爸媽湊來給我治療眼睛的救命錢。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逼迫自己不要哭出聲。
原來,我這三年,活得像個笑話。
我沒有哭太久。
因為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拿出手機,將所有的聊天記錄,轉賬記錄,一張不落地全部拍了下來。
韓修,白瑾。
我一定要讓你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3
我必須找到更多,更有力的證據。
趁著韓修和白瑾出門逛街的功夫,我開始翻箱倒櫃。
家裏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抽屜,我都沒有放過。
終於,在韓修書房最底層的抽屜裏,我找到了一個文件袋。
打開文件袋,裏麵是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單。
看到報告單上“白瑾”兩個字時,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顫抖著手,拿起了那份報告。
B超檢查結論:宮內早孕,胚胎存活,孕七周。
日期,是三天前。
我看著那張B超單,上麵的小黑點像一個巨大的諷刺。
手抖得厲害,我幾乎要站不穩。
原來,她已經懷孕了。
懷了我丈夫的孩子。
就在我的家裏。
文件袋裏,還有幾張被撕碎的紙。
我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拚接起來,是他們手寫的計劃。
“等柳婉眼睛徹底好不了,就找個理由離婚。”
“到時候賠她一筆錢,讓她滾蛋。”
“房子和存款都是我們的。”
旁邊,還有白瑾娟秀的字跡。
“反正她現在是個瞎子,離了婚也沒人要,我們算是仁至義盡了。”
韓修在下麵回複。
“等時機成熟,我會跟她攤牌的,你安心養胎。”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隻等我這個“瞎子”被宣判永無光明的死刑。
我收起所有的證據,將一切恢複原樣。
然後,我回到客廳,打開電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傍晚,韓修和白瑾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了。
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白瑾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婉婉,你今天感覺怎麼樣?眼睛還疼嗎?”
我搖搖頭,露出一個微笑。
“好多了,感覺清晰了不少。”
白瑾主動提起。
“哎呀,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好累,還想吐。”
韓修立刻緊張地湊過去,又是倒水又是捶背。
“是不是著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他對白瑾的關心無微不至,對我這個剛做完手術的妻子,卻視若無睹。
我看著他們在我麵前上演著情深意切的戲碼,心裏冷笑不止。
別著急。
好戲,才剛剛開始。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演到什麼時候。
我要在你們最得意,最幸福的時刻,將你們狠狠地,從雲端拽下來。
摔得粉身碎骨。
4
“老公,我感覺我的視力恢複了一些。”
“今天早上,我好像能看清你臉的輪廓了。”
餐桌上,我故作驚喜地說道。
韓修和白瑾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白瑾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是嗎?那太好了,不過也別太著急,醫生說要慢慢來。”
我裝作沒看見她眼底的慌亂,興奮地繼續說。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徹底恢複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一起去旅遊了。”
韓修和白瑾對視了一眼,眼神複雜。
“嗯......等你徹底好了再說。”
韓修含糊地應了一句。
我提出要重新整理一下家裏,把一些沒用的東西扔掉。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表示不用著急。
“老婆,你現在眼睛剛好,別累著了,我來就行。”
“是啊婉婉,這些粗活讓修哥幹,你好好休息。”
我心裏冷笑,你們是怕我發現那些不該發現的東西吧。
我又故意問起了家裏的銀行卡。
“老公,我記得我們有張卡裏還有些存款,我想取點錢給我爸媽買些補品。”
韓修的表情明顯有些支支吾吾。
“哦......那張卡啊,我......我暫時幫你保管著,你放心,家裏的開銷都有我呢。”
我心裏跟明鏡似的,嘴上卻依舊是溫順的模樣。
“還是老公對我好,什麼事都替我考慮周到。”
暗地裏,我聯係了一位律師朋友。
將我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都發給了他。
谘詢了關於婚內出軌,轉移共同財產的離婚官司,應該如何打。
律師朋友給了我非常專業的建議,告訴我還需要補充哪些證據。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在朋友圈,瘋狂秀恩愛。
“謝謝老公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你真好。”
配圖是韓修的側臉照。
“老公說我眼睛恢複了,要帶我吃大餐,開心。”
配圖是餐廳的定位。
我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形象。
同時,我也聯係了幾個我和白瑾共同的朋友。
旁敲側擊地打聽白瑾的近況。
“瑾瑾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看她朋友圈總是發一些很幸福的動態。”
朋友們都說不知道,隻說白瑾最近好像心情很好。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白瑾的生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