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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家的。

渾身濕透，散發著食物腐爛的餿味。

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頭發上還掛著爛菜葉。

客廳裏，我的東西全被打包好，堆在角落。

陳默坐在沙發上，看著我。

薑萊穿著我的真絲睡袍，從樓上走下來。

“嘖嘖，真慘啊。”她幸災樂禍地看我。

陳默將文件扔在茶幾上。

“這是離婚協議，你簽了吧。”

“你做的這些事，已經嚴重影響我的公司形象和個人聲譽。”

“我不能再讓心理扭曲、道德敗壞的女人當我太太。”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財產分割你就別想了，淨身出戶。”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沒報警抓你，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薑萊走到我麵前。

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姐姐，哦不，李醫生。”

“你還真別說，你治好了我沒安全感的毛病。”

“我現在啊，特別有安全感。”

她彎下腰，湊到我耳邊說：

“他每天晚上在我身上衝刺的時候，都會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他說，從來沒有女人像我一樣讓他瘋狂。”

“他還說，你就像死魚，又幹又柴，他碰都不想碰。”

“知道嗎？他帶回家的那些女孩，都是我介紹給他的。我們玩膩了就送給你治療。”

“看著你這正牌老婆處理我們剩下的垃圾，真的很有趣。”

我看向沙發上的陳默。

他正看著我們。

他在欣賞。

欣賞我被擊垮的模樣。

我站直身體，目光越過薑萊，看向陳默。

“陳默，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他嗤笑，滿臉不屑。

“我管你今天是什麼日子？世界末日也得給我簽字滾蛋！”

“叮咚—”

門鈴聲突兀地響起。

陳默不耐煩地吼道：“誰啊？滾！”

門外的人沒有回應，門鈴卻持續地響著。

他煩躁地走過去拉開門。

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兩名神情冷峻的壯漢。

男人沒看陳默，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頷首。

“李小姐，都準備好了。”

他朝我遞過來厚厚的牛皮文件袋。

我走過去，接過來。

陳默警惕地看著他，又看看我。

“你他媽誰啊？這是我的家事！滾出去！”

他伸手想來抓我，卻被壯漢輕鬆地攔下，動彈不得。

我走到茶幾旁，將陳默扔給我的離婚協議掃到地上。

我從文件袋裏拿出我的那份文件和鋼筆。

我抬頭，看著臉色鐵青的陳默，露出微笑。

“陳默，我們的婚姻冷靜期，今天正式結束。”

陳默臉色大變。

我抽出第一份文件，摔在他麵前。

上麵貼著第一個女孩的照片。

“這是王婷婷，大一學生。你說你喜歡她桀驁不馴的紋身，你說你想看看她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野。”

我抽出第二份。

“這是張小冉，剛畢業的實習生。你說她清純得像白紙，你想親手在上麵塗滿顏色。”

“第三個，趙菲菲，你說她聲音好聽，想聽她在你身下哭著求饒。”

“第四個......”

“第五個......”

“第六個......”

那些記錄，詳盡到他們每次開房的酒店、時間，甚至他說的每句下流情話。

我的目光落在已嚇傻的薑萊身上。

我抽出最後一份記錄。

“還有你，第七個，薑萊。”

“你在床上喜歡讓他叫你寶寶，你喜歡叫他爸爸的變態癖好，我也一字不落地記了。”

“連同你們每次的錄音、視頻備份，總共七份。“

“足以指控你婚內強奸、組織、介紹賣淫、聚眾淫亂的完整證據鏈。”

“副本，已同步提交給法院、紀檢委、稅務部門，及你公司最大的股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