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我推開家門，林可可送的那個金色打火機正放在茶幾上。

陳燃說是“開過光”的，能保平安。

胡扯。

我從不信這些東西，更何況是她送的。

我伸手就要扔進垃圾桶。

“你幹什麼！”

陳燃的吼聲從身後傳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一把將我推倒。

我的額頭重重撞在茶幾邊角上，瞬間一陣劇痛。

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來。

是血。

“你連可可送我的禮物都容不下，心思歹毒到什麼地步！”

他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厭惡。

就像在看一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我捂著額頭，血從指縫間滲出來。

疼。

心比頭更疼。

“陳燃哥，怎麼了？”

林可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穿著白色睡裙，頭發有些淩亂，一副剛睡醒的無辜模樣。

“沒事，她發瘋了。”陳燃頭都沒回。

“嫂子，你這是怎麼了？”

林可可快步走過來，一臉關切地蹲在我麵前。

她伸手想要扶我起來。

我本能地往後退。

結果她“哎呀”一聲，嬌弱地倒在了地上。

“疼疼疼…”她捂著右手腕，眼淚瞬間湧出來，“嫂子你推我幹什麼？我隻是想幫你…”

我瞪大眼睛。

什麼時候推她了？

可陳燃已經完全不看我，緊張地蹲下檢查林可可的手腕。

“疼不疼？骨頭有沒有事？”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小孩。

我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就這麼被他視若無睹。

林可可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陳燃哥，我沒事的，你快看看嫂子吧，她流血了。”

多麼善解人意的話。

可她說這話時，眼神卻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

那一秒，我看到了她眼底隱藏的得意。

“她活該。”陳燃頭都沒抬，“動手推人，受傷是報應。”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林可可。

“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陳燃哥，我真的沒事…”

“聽話，萬一傷到骨頭怎麼辦？”

他溫柔地攬住她的肩膀，像護著什麼珍貴的易碎品。

臨出門前，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

眼神冷得像冰。

“你就帶著你的詛咒，一個人爛死在這個家裏吧！”

門砰地一聲關上。

我坐在地上，血滴在白色的地磚上，格外刺眼。

這個家，突然安靜得可怕。

我想起剛才林可可眼中的得意。

她是故意的。

從頭到尾都是算計。

而陳燃，像個傻子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不，他不是傻子。

他隻是選擇性眼瞎。

我用紙巾按住額頭的傷口，想辦法給自己止血。

結果看到陳燃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裏，林可可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右手腕纏著白色繃帶，楚楚可憐地看著鏡頭。

配文：幸好，我的身邊總有天使守護。

我點開評論。

“心疼可可！”

“嫂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燃哥，我們都支持你！”

“可可這麼善良，怎麼會有人忍心傷害她？”

每一條評論都像針紮在我心上。

我想解釋。

我想說我根本沒推她。

可誰會信一個“瘋女人”的話？

我抬起頭，客廳裏的鏡子倒映出我的模樣。

額頭貼著創可貼，眼眶紅腫，頭發淩亂。

像個徹底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