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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衣櫃，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你......你胡說八道！”

他強作鎮定，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

“林昊早就消失了！他早就死了！”

“是嗎？”

我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臉上。

紙張散落一地。

“這是離婚協議書。”

“這是你和你親愛的晚晚，這三年來出入酒店的開房記錄。”

“這是你準備在你公司上市前，向林晚晚個人賬戶轉移五千萬婚內共同財產的銀行流水記錄。”

“我都幫你整理好了，不用謝。”

他驚恐地看著我，看著地上的白紙黑字，那眼神，像是第一次認識我。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他終於意識到了，事情已經完全 脫離了他的掌控。

我笑了，笑得雲淡風輕。

“我不僅知道這些。”

“我還知道，你公司上個季度的財報是假的。”

“為了上市，你虛報了至少百分之三十的利潤。”

“我還知道，你為了拿到城南那塊地，賄賂了建設局的王副局長。”

“送了他一套位於市中心的大平層，房產證上寫的，是他情婦的名字。”

這些，都是上一世他鋃鐺入獄後，新聞裏才爆出來的。

這一世，都成了我手裏最鋒利的刀。

“你以為憑這些就能扳倒我？做夢！”

陸澤色厲內荏地嘶吼著，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清脆，又突兀。

我沒有理會他的咆哮，轉身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

他衣衫襤褸，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拉碴，看起來像個真正的流浪漢。

但他的那雙眼睛，銳利得驚人。

正是照片上的那個人，林昊。

林昊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U盤，他越過我，看向我身後已經徹底呆滯的陸澤。

然後，他把U盤遞給我。

“江小姐，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

“陸澤當年盜用我專利的全部原始代碼，以及......”

“他發給我，炫耀他搶走我女朋友的聊天記錄。”

陸澤看到林昊的瞬間，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伸出手指著我，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得尖利刺耳。

他不是在問林昊，而是在質問我，眼神裏是見了鬼一樣的驚駭。

“你......你到底是誰？！”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

我看著他魂飛魄散的模樣，紅唇輕啟，吐出了對他而言，最殘忍的答案。

“我就是那個被你害死的江念啊。”

“我從地獄爬回來了，來向你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