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年前蕭懷瑾將我從死人堆裏撿回來後,我便成了他調教最成功的暗衛。
他會在無人的暗處偷偷握住我的指尖,會在醉酒後輕柔地拂過我的眉眼喚我昭昭。
我想他應該也是心悅我的。
雖然他總說:“昭昭,再等等,再等等。”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幫他殺了一個又一個人,做了一件又一件臟事。
可他給我的最後一個任務竟是讓我代替他的心上人遠嫁和親。
“昭昭,朝寧她自小被我嬌寵著,受不了塞北的苦寒,你替她嫁過去。”
我這才知曉,他滿眼溫柔望向我時,從始至終看的都是另一個人。
......
“懷瑾哥哥,這就是你給我找的替身?和我長得真像!我都要懷疑她也是我父王的女兒了!”
我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看著翩飛的裙擺從身側走動間不經意掃過我滿是刀疤暗瘡的手背。
下一瞬繡著牡丹的繡花鞋便抵在我下巴上,輕輕抬起我的臉。
我視線低垂著,卻控製不住地看向眼前明媚鮮妍的少女和她身後坐著的人。
蕭懷瑾。
我陪在他身邊整整十一年,此刻我才發現,我好像從來沒有看懂過他。
少女忽然試探性地碰了碰我的臉側。
“朝寧,過來,手都弄臟了。”蕭懷瑾一向漠然的臉上滿是無奈和疼惜。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錦帕,輕柔地擦拭少女白皙柔軟的指尖。
“懷瑾哥哥,這帕子你怎麼還留著!這麼醜!”
蕭懷瑾笑意繾綣:
“朝朝送給我的第一條帕子,我可得好好珍藏起來。”
聽到這話,我握著劍柄的指尖不由有些收緊,隨即又無力的鬆開。
朝朝......昭昭......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原來如此。
我隻是一個借以慰藉的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