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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憂道：“媽，你怎麼了？是不是暈車不舒服？”

媽媽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們住這房子？”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媽媽的意思，老實回答：“是啊，怎麼了？”

“這房子得多少錢啊？”

媽媽的聲音壓低了些，

“是租的吧？你們年輕人，別太好麵子，租這麼好的房子多浪費錢。”

我失笑道：“媽，這房子是買的，我們自己的房子。”

“周澈家裏條件這麼好？”

媽媽的臉色有些難看，

“之前沒聽你們細說。”

“周澈是自己奮鬥的，他父母就是普通教師。”

我一邊開門，一邊解釋道，

“我和他一人出了一半的錢。”

“你怎麼能出錢！”

媽媽脫口而出，隨後立馬補充，

“我是說，就你的工資哪兒出得了一半啊？該自己留著花。”

我正準備給媽媽一個驚喜，便笑著說：“之前的工作我已經辭了，開了一家餐廳，生意不錯，比打工收入高了很多。”

我沒注意到，這話出口時，媽媽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湊近了些：“小雪，你跟媽說實話，周澈他打不打你？”

我有些哭笑不得：“媽！你說什麼呢！周澈他對我很好，從來不發脾氣，家務也搶著做，對孩子更是沒得說。你就放心吧！”

就見媽媽聽了這話後，臉上非但沒有露出欣慰的表情，反倒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你弟弟結婚的事兒，到現在還沒個著落。”

“女方家要求高，要在城裏買房，可真是愁死我了。”

“你這日子倒是過得好，真是掉進福窩裏了。”

我倒水的動作一頓，周澈的話瞬間湧入腦海，心沉了沉。

媽媽像是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拍了拍我的手臂，笑著說：“你看我，瞎操心的命！你過得好，媽當然高興，就是隨口念叨念叨你弟弟那不爭氣的，你別往心裏去。”

這刻意的找補，讓我非常不舒服。

這時，周澈停好車回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紛亂。

“老公，你陪媽說會兒話，我出去買點菜。”

說完我就出了門，我需要空間冷靜一下。

大門合上的瞬間，媽媽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

她看著周澈，滿臉痛心疾首。

“周澈啊，你是個好孩子。”

“有些話，我這當媽的本來不想說，但憋在心裏難受啊。”

“小雪前一個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天天打她！你是沒看見，好幾次都......”

“那種人渣，根本不配提！”

她的話頭剛起，周澈就毫不客氣地打斷，

“打女人，欺軟怕硬，知情不報的媒人也不是好東西！”

媽媽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訕訕地找補：

“話也不能這麼說。”

“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小雪自己沒問題，人家好端端的能打她嗎？”

“你是不知道，小雪這孩子，從小就不老實！”

“仗著長得有幾分姿色，跟學校裏的男的拉拉扯扯，私生活亂得很！”

“她前夫打她，多半就是因為這個！”

“現在她在你麵前裝得是挺好，賢妻良母似的，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