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世,在一次偏遠地區的徒步中,
我聽過當地一位老向導酒醉後提起的,關於本省一個地下勢力有關的軼事。
他說興幫的老大手段狠辣,但極其重情義,
尤其疼愛他那個從小相依為命的親弟弟。
弟弟腿腳不太方便,臉上有一道疤,據說是為他哥哥擋下的。
後來興幫逐漸轉型洗白,成了建海集團。
興幫老大的弟弟也仿佛銷聲匿跡,
有傳言說是為了給哥哥積福,去了某個深山老林當守林員。
我背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如果眼前這個人真是他......
賀興傑他們簡直是在閻王殿上蹦迪!
我必須立刻和這群蠢貨劃清界限!
否則我被牽連進去,有理都說不清!
“賀興傑!”
我大聲喊道,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之前就說了林區嚴禁明火,這不是開玩笑的!”
“你們篝火也點了,氛圍也有了,視頻素材也拍夠了,趕緊把火滅了吧!別再錯下去了!”
賀興傑見我跳出來再次反對他,怒火中燒:
“宋修燁!想當好人出頭?你他媽算老幾!”
他幾步衝到我麵前,狠狠推搡了我一把,力氣之大讓我踉蹌著後退。
賀興傑啐了一口,麵目扭曲。
守林員顯然怒極,不再多言,
直接取下腰間的對講機,湊到嘴邊呼叫支援。
賀興傑眼尖,見狀更是火冒三丈:
“還想搖人?!”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帶人衝上去搶奪。
守林員雖奮力抵抗,但對方人多,很快被按倒在地,對講機也被搶走。
賀興傑掂量著手裏黑色的對講機,表情愈發猙獰,“真給你臉了是吧!”
“住手!”
我上前想拉開他們,卻立刻被兩人扭住胳膊,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得彎下腰。
守林員被死死壓著,額角青筋暴起,一字一頓地低吼:
“我哥可是興幫的陳建海!現在放開我們,事情還有餘地!”
我心頭巨震,果然是他!
然而......
“陳建海?沒聽過!”
賀興傑一腳踹在守林員身上,引來同夥的哄笑,
“一個看林子的廢物,還敢威脅我?”
“就是!嚇唬誰呢!哪個山溝裏出來的土鱉,也敢報名字?”
“我還以為多大來頭呢!笑死人了!”
賀興傑更是得意非凡,晃著搶來的對講機,指著守林員:
“媽的,一個瘸腿看林子的還挺能吹!別說你哥,今天就是你爹來了,這火,老子也照點不誤!這林子,老子想燒就燒!”
說著,他將對講機狠狠砸向地上。
對講機瞬間四分五裂,零件和電池崩飛出去。
“給我打!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按住!”
賀興傑指著我們,麵目扭曲地咆哮。
他走到篝火邊,撿起一根前端燒得通紅、冒著黑煙的木棍,走了回來。
臉上帶著一種殘忍而興奮的扭曲笑容,
他戲謔的目光在我和陳守林員臉上來回掃視,
最後定格在陳守林員臉頰那道猙獰的疤痕上。
“嘖嘖,不是喜歡吹牛逼嗎?”
他晃動著那通紅、散發著灼熱高溫和皮肉燒焦般惡臭的樹枝尖端,
火星隨著他的動作簌簌掉落。
“不是臉上有疤很橫嗎?”
他把滾燙的木棍尖端逼近守林員的臉,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
“老子給你燙個對稱的!”
就在此時——
“嗡——!!!”
密集的引擎咆哮聲由遠及近,數道刺目的車燈猛地劃破黑暗,將整個營地照得雪亮!
七八輛黑色越野車蠻橫地衝到近前,
車門猛地打開,數十個黑衣壯漢沉默地魚貫而下,瞬間形成包圍。
為首的中年男人目光如刀,瞬間鎖定被按在地上的守林員。
他臉色驟然陰沉:
“弟,告訴哥,是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