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回到酒店，我拿完東西正準備離開，就接到了嶽母帶著哭腔的電話。

“小然......琪琪在學校突然暈倒了。”

“醫生說是情緒長期壓抑引發的應激反應，現在還在觀察......”

“她一直喊著要媽媽......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著電話那頭嶽母六神無主的聲音，我的心猛地揪緊。

一向堅強的老人此刻聲音破碎不堪：

“孩子這次病得突然，我怕她小小年紀扛不住......”

“那個女孩，她真的不是語語嗎？”

“能不能......能不能請她來看看琪琪？就當是可憐孩子......”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鬆，最終調轉了方向。

再次敲開那扇門，秦語看到我時，眉頭立刻厭煩地蹙起。

“賀先生，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直接將手機屏幕轉向她，上麵是琪琪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的照片。

“孩子病了，醫生說是心病。”

“她需要母親，你能不能裝成她媽媽和她說句話......”

看到照片，秦語的眼神明顯晃動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伸手，似乎想觸碰屏幕。

“賀然！你還有完沒完！”

顧銘突然出現，一把打掉我的手機，屏幕瞬間碎裂。

“拿個孩子的照片來賣慘？這種套路我見多了！”

他摟住秦語的腰，語氣嘲諷：

“怎麼，自己女兒管不好，就來搶別人的老婆？”

秦語被他摟在懷裏，目光從碎裂的手機上移開。

那瞬間的動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賀先生，我很同情你女兒的遭遇，但很抱歉，我無能為力。”

她甚至往顧銘懷裏靠了靠，補充道：

“我不是她媽媽，說句話也沒什麼用。”

“更何況我有兒子，我不想為了外人傷害他。”

看著眼前這個連親生女兒生死都可以漠然以對的女人，我心中一片冰涼。

“嗬，外人？”

我苦笑一聲，彎腰撿起手機，聲音平靜。

“你就這麼絕情嗎？連自己十月懷胎的親生孩子都不認？”

“她在病床上一直念叨媽媽。”

秦語身子僵了僵，態度似乎有些軟化，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

“媽媽！我肚肚好疼。”

秦語臉上的猶豫立馬消失，說了句：

“你們找醫生吧，我自己的孩子都顧不上，沒空管閑事！”

接著“砰”的一聲將門摔上。

隨後屋子裏傳來她溫柔關照孩子的話語。

離開那棟樓，我直接撥通了秦婉的電話。

“婉婉，麻煩你幫我去看看琪琪。”

我停頓了幾秒，接著道：

“以母親的身份。”

這五年，我從不允許任何女人過度接觸女兒。

就是害怕她會把她們當成媽媽，秦語回來會傷心。

但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是我，對不起女兒。

在機場候機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賀然？”

回頭一看，是秦語的閨蜜。

她看著我腳邊的行李箱，滿臉驚訝：

“你這是......要回京市？”

我點了點頭。

“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她語氣急切起來，“小語她隻是一時糊塗，萬一過段時間......”

“沒有萬一。”我平靜地打斷她，“我等了五年，答案已經很清楚。”

“可是......”

她還想再勸，秦語卻給她發來了視頻通話。

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立刻接起。

“喂，小語！你看我碰到誰了？我在機場碰到賀然了！”

“他要回京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