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澈背著鼓鼓囊囊的藥品包裹從牆頭翻出。

等在外麵的石頭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見他出來。

尤其是看到他背上那包明顯是藥品的東西，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壓低聲音問：“秦大哥，弄到了？”

“嗯。”秦澈簡短應了一聲，警惕地掃視四周，“快走！”

兩人再次趕起驢車，迅速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裏，拐進了更加錯綜複雜的小巷。

秦澈一邊疾走，一邊在腦海中調出係統提供的精確三維地圖。

地圖清晰顯示，城郊靠近廢棄城牆根的地方，

有幾片因為戰火而徹底荒廢、無人居住的民房區。

“去那邊！”秦澈指明了方向。

兩人不敢走大路，專挑僻靜無人的小巷穿行，費了一番周折，總算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城郊那片斷壁殘垣之中。

他們找了一間相對還算完整、能勉強遮風的破屋，鑽了進去。

秦澈輕輕將老許放在鋪了些幹草的角落。

秦澈立刻解開包裹，取出酒精、紗布、鑷子等清創工具。

條件簡陋，昏暗的光線下，他甚至需要湊得很近才能看清傷口細節。

他看了一眼臉色慘白、呼吸微弱的老許，沉聲道：“許叔，沒有條件燒熱水，麻藥估計也沒什麼好效果，你忍著點。”

也不知道昏迷中的老許是否能聽見。

說完，秦澈眼神一凝，再無半點猶豫。

他用沾了酒精的布簡單擦拭了雙手和帶出來的手術刀，權當消毒。

然後便開始處理老許那觸目驚心的斷臂傷口。

清創，剔除嵌入傷口深處的泥土碎布、碎裂的骨茬和壞死肌肉......

他的動作快、準、穩，一氣嗬成，冷靜得近乎冷酷。

一旁的石頭哪怕在戰場上早已見過許多死人殘肢，但麵對這血淋淋的現場處理，尤其是對象還是熟悉的許叔。

還是忍不住胃裏一陣翻騰，臉色發白。

秦澈卻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貫注。

甚至中途還歪頭瞥了一眼石頭，低聲道：“別愣著了，去外圍盯著點動靜！”

“哎！好！”石頭才反應過來，趕緊點頭，跑到破屋門口放哨。

幾個小時在緊張和忙碌中過去，天色已經大亮。

秦澈終於完成了初步的處理，雖然條件極端簡陋，但至少止住了血，清理了大部分感染源。

老許的呼吸依舊微弱，但似乎比之前平穩了一些，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

秦澈稍稍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細汗，走到門口。

“石頭，”他吩咐道，“你在這裏守著許叔，警惕點。我去為晚上出城做點準備，順便弄點吃的回來。”

“秦大哥，你放心！”石頭立刻點頭，緊緊攥住了手中的三八大蓋。

他雖然不懂秦澈具體要怎麼做準備，但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他對秦澈已是無條件的信任和服從。

秦澈走出破屋，這才真正喘了一口氣。

終於有空閑將意識沉入腦海中那個剛剛激活的最強軍工係統。

係統界麵簡潔而冰冷，顯示著他的當前積分，以及擊殺記錄。

“呦，”秦澈微微挑眉，“殺二鬼子也有積分？”

仔細一看記錄：擊殺日軍士兵，每個10點積分；擊殺偽軍，每個3點積分。

他昨晚幹掉了幾個鬼子和四個偽軍，加上之前炸死的，湊夠了激活係統的10個擊殺，現在總積分是193分。

他瀏覽了一下係統商城，裏麵琳琅滿目，從一戰的老古董到現代甚至未來的概念裝備設計圖，應有盡有。

但後麵的價格標注著一連串的零，看得他眼角直跳。

“真黑啊！”他低聲罵了一句，“看來光靠殺鬼子賺積分兌換成品裝備，效率太低。”

“以後積分得優先兌換那些能自主生產裝備的技術圖紙和關鍵資源，弄個自己的兵工廠才是長遠之計。怪不得叫軍工係統。”

心思電轉間，秦澈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迅速在商城檢索，兌換了幾樣在這個時代已經存在、且便宜的東西。

幾個結構簡單，可延時引爆的炸彈。

將兌換出來的東西小心收好，秦澈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偽軍皮，走到了大街上。

白天的縣城，在日寇統治下，顯得畸形而壓抑。

街上行人依舊不多，且個個麵有菜色，行色匆匆。

除了耀武揚威的鬼子兵，就數那些穿著偽軍製服、幫著鬼子欺壓同胞的二鬼子最為惹眼，風氣極盛。

秦澈把這身皮穿在身上，所過之處，百姓無不避之如蛇蠍，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厭惡。

秦澈麵無表情，目光掃過街邊稀稀拉拉的攤位，很快鎖定了一個賣煎餅的攤子。

這世道，哪還有什麼正經客人？

攤主是一對看起來憔悴不堪的母子，女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剛懂事的小女孩。

秦澈走上前，故意擺出一副二鬼子常見的囂張跋扈模樣。

他甚至伸手去摸那小女孩枯黃的臉蛋，聲音流裏流氣：“老板，這餅多少錢啊？”

那女攤主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把小女孩死死拉到自己身後。

身體微微發抖，連聲道：“老總......老總您拿去吃，不要錢，不要錢......孝敬您的。”

“哼，算你識趣！”秦澈冷哼一聲，大手一撈，毫不客氣地將攤子上所有的煎餅統統卷走。

臨轉身前，他又仿佛隨口一問，罵罵咧咧道：“唉，真他媽沒勁。哪有大煙館啊？給爺指個路！”

女攤主似乎對這個問題毫不意外，哆哆嗦嗦地指了一個方向：“那邊......那條街上......多的是......”

“嗯。”秦澈從鼻子裏哼出一聲，拎著煎餅，晃晃悠悠地走了。

女攤主看著空空如也的攤子，心裏一片絕望。

這天殺的二鬼子，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但忽然她又覺得有點奇怪：這二鬼子，怎麼會不知道大煙館在哪？

就在這時，她身邊的小女兒怯生生地舉起小手：“娘，你看這是什麼？”

隻見小女孩手裏居然捧著一捧大洋。

這錢別說買下她今天所有的煎餅，已經夠她們一家子支撐好一陣子。

她猛地抬頭看向秦澈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困惑。

這錢，自然是秦澈從之前幹掉的小鬼子和偽軍身上搜刮來的。

剛才假意摸小女孩臉時，悄無聲息地塞到小女孩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