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武媚娘?!
那我…我他媽是誰?!
李承乾?!李治?!甚至是,李世民本人?!
他猛地一把推開武媚娘,武媚娘驚呼一聲,踉蹌站穩,美眸中充滿了驚愕和不解。
“殿下?!”
此刻陳川哪裏還顧得上她,趕忙撲向了寢殿內的鏡子前。
鏡中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依稀可見幾分英挺之氣,年紀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
“不是李世民!”
李世民玄武門之變時都二十九了,登基時更成熟些,而自己這臉明顯是個青年。
“難道是…李承乾?不對不對,李承乾腿有殘疾…而且性情乖張…”
陳川下意識地跺了跺腳,又使勁扭了扭腰。
腿腳靈便,腰也沒問題。
他對著鏡子齜了齜牙,努力想做出點“乖張”的表情,結果隻顯得像個傻子。
“李治!對!李治當太子時就是二十出頭!”
陳川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穿成李治?那個被老婆架空、最後被老婆奪了江山的皇帝?!
開局就抱著未來女帝睡覺,這哪裏是溫柔鄉,這他媽是炸藥桶啊!還是定時的那種!
就在陳川對著鏡子,臉色煞白。
腦子裏瘋狂推演“穿成李治該如何在武媚娘手下苟活”的絕望劇本時,殿門外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腳步聲。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禍事啊!天大的禍事啊!!!”
一個穿著內侍官服的小太監連滾帶爬地撞開門撲了進來。
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似篩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頭磕得砰砰響。
“稟…稟報太子殿下!危矣!”
“大周…大周隋國公楊堅,已盡控朝堂,挾天子以令諸侯!”
“現親率十萬鐵騎,正朝我大夏奔襲而來!!!”
“啊?”
陳川臉上一僵,愕然轉身。
這特麼不是唐朝嗎?自己不是李治嗎?怎麼是大夏?
還有!隋國公楊堅?!
那個終結南北朝、統一天下建立隋朝的楊堅?!
還沒等他理清這信息,又一名侍衛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滾了進來,聲音更加惶恐。
“稟…稟報太子殿下!長安急報!”
“唐國李淵次子李世民,於玄武門發動兵變,弑兄殺弟,逼迫唐皇退位,已然登基稱帝了!”
“據傳其麾下玄甲軍銳不可當,似有東出之意!”
李世民?玄武門之變?
陳川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懵了。
他剛才還在琢磨唐朝的事,怎麼轉眼外麵又冒出來一個正在搞玄武門之變的李世民?!
“報----!!!啟稟太子殿下!金陵急報!”
“駐金陵的殿前都點檢趙匡胤,昨夜已被其部下黃袍加身,擁立為帝,建國號‘宋’!大軍正向我大夏邊境移動!”
第三名信使幾乎是踩著前麵兩人的影子衝進來的,甲胄散亂,滿身塵土,聲嘶力竭。
陳川張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趙匡胤?黃袍加身?這都什麼跟什麼?!
“緊急軍情!北境八百裏加急狼煙!”
又一個惶急的呼喊響起,從殿外由遠及近,一名邊軍校尉衝破守衛,踉蹌著撲倒在門檻上,嘶聲喊道:
“漢皇劉徹親率漢軍,大破匈奴王庭,封狼居胥,匈奴遠遁漠北!”
“但其得勝之師鋒銳正盛,已調轉兵鋒,似有南下之意!我軍邊境告急!”
劉徹?驅逐匈奴?封狼居胥?!他也來了?!
陳川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被這些離譜到家的信息撐爆了。
武則天、楊堅、李世民、趙匡胤、劉徹…
這些不同時代的牛人,怎麼全湊到一個時代了?
我到底是誰啊?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就在他SUV快要燒毀時,一名老太監又著急忙慌地衝進殿內。
“太子殿下!陛下急召!”
“陛下請殿下速速前往太極殿!”
“陛下他說…他年邁多病,已扛不起國家大任了,要即刻禪位給您!”
“這江山社稷,托付給您了!!!”
老太監說完,幾乎是癱軟在地,涕淚橫流。
陳川:“???”
陳川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整個人外焦裏嫩。
禪…禪位?!
開什麼國際玩笑!
身邊的武則天自己都搞不定,楊堅、李世民、趙匡胤、劉徹這四個重量級選手又組隊來刷副本了。
現在,那個素未謀麵的便宜老爹,居然要在這兵臨城下的節骨眼上甩鍋?!
“太子殿下!陛下催得急,您快些過去吧!”
老太監見陳川愣在原地,臉色變幻不定,像是傻了似的,不由得帶著哭腔再次催促。
一旁的武媚娘雖然不明白陳川到底怎麼了,但聽到皇帝要禪位給陳川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陣驚喜。
連忙走了過去,小聲在他的耳邊說道:
“殿下,不管如何,還是先去看看再說吧,畢竟朝中還有那麼多柱國大臣,說不定就有辦法能解決呢?”
陳川這才晃過神來。
對!既然是縫合世界,那肯定也有許多名臣!
“走走走!快去看看!”
陳川被幾個內侍半扶半架著走出房間,腦子裏依舊是一團亂麻。
“等等…你剛才說,國號是‘大夏’?”
陳川抓住一絲清明,問向老太監。
“是、是啊殿下!咱…咱們是大夏啊!”
老太監被問得一愣,心想太子殿下莫非是驚嚇過度,連國號都忘了?
陳川心裏頓時有些沒底。
曆史上有名的夏朝早沒了,但就算還在,也扛不住這四大帝王啊?
“係統?統子爹?爹?!”
腦海中的係統毫無反應。
渾渾噩噩間,陳川被一眾內侍侍衛簇擁著,幾乎是腳不沾地地趕往太極殿。
一路上的宮殿樓閣極盡奢華,飛簷鬥拱,氣勢磅礴,比他在影視劇裏看到的紫禁城還要宏偉幾分。
可眼下他沒有絲毫心情去欣賞這些了,踏入太極殿的瞬間,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撲麵而來。
殿內金碧輝煌,蟠龍柱擎天而立,文武百官分列兩側,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剛剛進門的陳川身上。
禦階之上,坐著一位眼袋深重、不斷咳嗽的中年男子,身穿龍袍,頭戴冕旒。
應該就是他那“年邁多病”的父皇了。
看上去確實很虛,但遠沒到立刻要嗝屁的程度。
“皇,皇兒…你…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