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回到家,就看到陳正南正指揮搬家工人們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從車上搬下來。
不知丁若若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他竟然違背了我們之間的承諾,把丁若若接回家了。
丁若若站在一旁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朝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知夏,若若最近孕期反應很厲害,我想反正你也知道她的情況了,就把她接到家裏,方便照顧她。”
丁若若氣定神閑地走進客廳,開始指使工人們移動客廳裏的擺件。
“這個花瓶我不喜歡,拿下去,這幅畫掛在這裏太礙眼了,挪到餐廳去吧,架子的方向換一下,朝窗戶那邊。”
她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仿佛她才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
我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他們要對我母親留下的書法動手時,才出聲喝止。
“這是我母親生前留下的字,你們不許動。”
“可是這幅字寫得不好看,也和這個歐式裝修的客廳風格不符,正南,我想把它收起來嘛。”
陳正南擺了擺手,示意工人把這幅字撤掉:“一幅毛筆字而已,摘下來又不是扔了,別那麼小氣。”
“就是啊,這副字寫得這麼醜,掛在客廳也太影響視覺效果了,如果家裏來客人的話,說不定還會質疑主人的品味怎麼這麼差呢。”
我氣得肝火鬱結。
這是母親給我留下的唯一念想,丁若若怎麼作妖都可以,但是動我母親的東西絕對不行!
我從工人手中奪走那幅字,小心地收好。
丁若若依偎在陳正南懷裏,開始暢想未來。
“正南,以後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我要在院子裏紮一架秋千,和他一起坐在上麵蕩秋千。”
“醫生和我說,我肚子裏這胎可是個男孩呢,你說我是不是運氣很好?不像某些連生了兩胎女兒的,福薄,命裏承受不住兒子的福氣。”
這是在指桑罵我呢,我兩胎生的都是女兒,團團圓圓玲瓏可愛,是我的心頭肉。
誰說我福薄了,團團圓圓可是潑天的富貴,如果給她她也接不住。
孩子就是一個母親最大的軟肋,我聽不得她這樣貶低我的兩個女兒,於是出言嘲諷。
“現在時代不同了,男女平等,女孩和男孩一樣,都享有繼承權,而且我有兩個女兒,看來,得分到兩份才是。”
我知道丁若若根本不在乎男孩女孩,她隻是在意陳家的錢。
雖然陳家沒有什麼錢,但她以為有啊。
果然她被戳中了痛腳,拉著陳正南的手開始撒嬌。
“不就是孩子嘛,你想要多少我給你生多少。”
陳正南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才不舍得你受這種苦呢,你懷這個孩子都心疼死我了。”
生?和誰生?
看來她是不知道陳正南沒有生育能力這件事。
我看不慣這兩人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掏出手機撥打了手機通訊錄置頂的電話。
“來接我,現在馬上,我隻給你三十分鐘時間,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