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懶得理會她的惺惺作態。
“韓小姐,我跟你不熟,別叫我姐。”
我轉身欲走,韓杏芝卻一個不小心,手裏的紅酒杯一斜,整杯酒朝著我麵前那匹雲錦潑了過去。
我迅速抽走雲錦,可還是被她弄臟了一角。
“啊呀!”
她驚呼一聲,滿臉無辜。
“思思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到底是別人的展品,被他倆就這麼毀了,我麵色一黑。
陳景行立刻衝上來,一把將韓杏芝護在身後,對著我怒目而視。
“林思思,你那什麼眼神!”
“一卷破布而已,你還想動手打人?”
他指著那匹被弄臟的雲錦,眼神冰冷。
“或者,你是窮瘋了?想借這裏的展品訛錢?”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
“我再說一遍,我是受邀貴賓,來這裏是為我的工作室拿麵料,沒工夫陪你們演戲。”
陳景行聽到工作室三個字,臉上浮現出譏諷的冷笑。
“工作室?”
“林思思,你還在做夢呢?你以為你是誰?”
他眼裏的輕蔑,讓我覺得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韓杏芝從包裏拿出一份設計稿,走到我麵前,擺出卑微的姿態。
“思思姐,這份設計稿就算給你壓驚的,好不好?”
“你別怪景行,他隻是太心疼我了。”
陳景行看著她委曲求全的樣子,更是心疼得無以複加。
轉頭對我嗬斥起來。
“林思思,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尖酸刻薄,不可理喻!”
“杏芝好心賞你一張稿子,你還不恭敬接著!還擺什麼譜?”
韓杏芝把那份設計稿塞到我手裏,用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
“思思姐,這可是我最新的設計,送給你了。”
“你都三年沒碰過畫筆了吧?現在的設計軟件,你還會用嗎?”
我低頭掃了一眼那份稿子,不屑地笑了。
這種程度的東西,不過是我三年前丟進垃圾桶裏廢稿的拙劣仿品。
就在這時,策展方負責人羅先生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繞過陳景行和韓杏芝,徑直走到我麵前,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態度畢恭畢敬。
“顧太太,您要的料子已經到了,請您過目。”
我打開盒子,裏麵的麵料在陽光下泛著金色 微光。
這是顧晏修請意大利國寶級大師,為我量身定做的,全世界僅此一匹。
羅先生微笑著補充道。
“顧先生特意吩咐,這是送給您慶祝工作室成立的賀禮。”
顧太太。
工作室。
賀禮。
每一個詞都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陳景行和韓杏芝的臉上。
陳景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死死盯著我,咬牙切齒。
“林思思,你長本事了,還學會找人演戲了?”
韓杏芝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她指著那匹麵料,尖聲說道。
“看著好看而已,肯定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樣子貨!”
“跟你現在的人一樣,品味廉價又俗氣!”
說著,她伸出手,就要去抓盒子裏的麵料。
“我倒要看看,這裏麵是什麼垃圾!”
想到她剛剛的傑作,我猛地抬手打下去,怒斥。
“拿開你的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