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機一震,一條陌生的短信彈了出來。
【林先生,我是安嫿女士的代理律師。立刻關閉直播間並公開道歉。否則,大家將會看到更多關於您當年在酒吧‘工作’時的‘精彩’照片。】
我盯著那張照片,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那是我在酒吧打工的最後一個晚上。
一個喝醉的女客戶借著酒勁對我動手動腳,我拚命掙紮,卻被她的保鏢死死按在卡座上。
當時安嫿正在和投資人談合作,看到我被欺負,直接衝過來把那女人推開,厲聲喝道:“你他媽再碰他一下試試!”
她把這張照片存進了手機,抱著我說:“修遠,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受這種委屈。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我感念她的情義,賣掉了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腕表,作為她的創業啟動資金。
陪著她擠在十幾平米的出租屋裏,吃著廉價的泡麵;在她四處碰壁的時候,動用我所有的人脈,為她引薦京圈的投資大佬。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當年她誓要保護我的證據,如今,卻成了她刺向我心臟的一把刀。
直播間的彈幕,此刻已經徹底淪陷。
【原來是個吃軟飯的,怪不得這麼懂炒作!】
【身材這麼好,怕是早就被富婆玩爛了!】
【為了賺錢臉都不要了,這種人就該被封殺!】
【就是,支持安律師維權!抵製無良主播!】
我死死掐著掌心,堅定回應:“對,我是在酒吧賣過酒。”
“但我賣的每一分錢,都是幹淨的。”
我將一段完整的視頻投放在了直播屏幕上。
視頻清晰地記錄了我當時的奮力掙紮和警告:“這位女士,請您放尊重一點。”
視頻的最後,是安嫿衝進來,將我護在身後的背影。
“我之所以去酒吧,是因為當時我女朋友,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安律師,官司纏身,需要一筆錢打點。我走投無路,才去了那裏。”
“我用我在酒吧辛辛苦苦賺的第一個月工資,給她買了她上庭穿的第一套高定西裝,那套西裝花了我三萬塊,而我那個月,每天隻睡了四個小時。”
“我在酒吧一共隻幹了三個月,等她的事情一解決,我立刻就辭職了,然後專心陪著她,幫她打理公司,處理她最不擅長的應酬和人際關係。”
“從‘行舟律所’成立的第一天到它敲鐘上市的昨天,整整十年,我陪著她,一步一步,從無到有。”
“而她,用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和一句‘你這個賣酒的配不上我’,了結了我們的一切。”
直播間輿論瞬間反轉,開始瘋狂攻擊安嫿。
【我操,我收回我剛才的話,我給主播磕頭了,對不起!】
【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嗎?!穿著人家血汗錢買的西裝,功成名就了就嫌棄人家的過去了?狼心狗肺!畜生!】
【十年啊!一個男人有多少個十年!陪著她從一無所有到身家過億,結果換來一句‘配不上’?安嫿你沒有心!】
【這已經不是渣了,這是又蠢又壞!沒有主播,她能有今天?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就在這時,陳峰衝了進來。
他撲到鏡頭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哥,求求你,別再說了!我和嫿姐是真心相愛的!求你成全我們吧!”
緊接著,他舉起手機,將一張截圖懟到了鏡頭前。
是安嫿發給我的分手短信,時間顯示是半年前。
“哥,我知道你嫉妒我和嫿姐,但我和嫿姐是正常戀愛!你們半年前就分手了啊!”
陳峰哭著控訴:“你和嫿姐雖然在一起十年,但根本沒領證,你不能因為嫿姐的公司上市了,有錢了,就跑回來想敲詐一筆!這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