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從西裝內袋裏摸出一張設計簡約的名片,不由分說地塞進我濕冷的手心,低聲道:“如果蘇氏需要一位‘清醒’的設計師,隨時找我。”
我捏著那張帶著他體溫的名片,冰涼的手指感受到一絲暖意。剛走下台,手機屏幕又亮了——是蘇氏財務主管發來的消息:“蘇總,有重大發現!仁和醫院那邊的幾筆異常大額支出,很可能跟那三億債務有關!”
仁和醫院?我猛地攥緊了手中的名片——那是林楚楚母親名下的產業!
仁和醫院,林楚楚的據點,也是那三億債務疑雲的關鍵。
靠係統點數換了張逼真的假工牌,我套上略顯寬大的白大褂,成功混進了財務科。實習生的身份是絕佳的掩護,我一邊裝作笨拙地學習,一邊不動聲色地將所有涉及蘇氏集團的大額支出賬目都拍了下來。
第三天中午,我抱著一摞厚厚的賬本,準備去檔案室核對。路過手術室外的走廊,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站在盡頭的男人。
謝清讓。
他穿著纖塵不染的白大褂,身形挺拔如鬆,隻是微微蹙著眉,吐出的話語冰冷得掉渣:
“這台手術,我不做。”
旁邊的周醫生額頭冒汗,陪著笑:“謝醫生,謝醫生!患者是集團的重要董事,家屬都在外麵焦急等著呢,您看......”
“裏麵那個主刀醫生的腦容量,”謝清讓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連我百分之一都達不到。讓他開刀?”
“嘶......”圍觀的人群裏傳來清晰的抽氣聲。
我抱著賬本,看著他那張仿佛寫著“全世界都是智障”的冷漠側臉,心裏忍不住吐槽:‘這位大佬是把智商當氧氣瓶吸嗎?離了別人的頂禮膜拜就活不下去?建議醫院門口掛個牌子:本院謝醫生坐診,智商低於130請勿入內,以免被凍傷自尊。’
“叮——”
係統提示音在我腦子裏炸開的同時,走廊盡頭的謝清讓猛地轉過身!
他那雙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如同精準的探照燈,瞬間穿過人群,牢牢鎖定了抱著賬本、假裝看熱鬧的我。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朝我走來,步伐沉穩卻帶著迫人的壓力。他微微俯身,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我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麵上卻迅速切換成實習生特有的無辜和茫然,眨了眨眼:“謝、謝醫生?您說什麼?我......我沒說話啊?您是不是太累幻聽了?”
一行係統提示在眼前無情滾動:[心聲廣播已定向傳輸至核心目標謝清讓,吐槽點數+20]。
我看著餘額變成了5點,喉嚨一陣發幹——這位大佬,不僅智商高,耳朵還帶雷達?罵不得啊!
當晚,躺在蘇家老宅那張陌生的大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謝清讓那張冷峻的臉和那句“是不是在心裏罵我”總在眼前晃悠。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醫院小群的消息,一個護士八卦道:[驚天消息!謝醫生今晚在監控室待了快兩小時!反反複複看下午走廊的錄像!]
我心裏咯噔一下。
第二天,我硬著頭皮想溜去財務科繼續“工作”,卻在走廊被一個小護士攔住了,她一臉同情地看著我:“蘇實習生,謝醫生吩咐了,讓你現在去手術準備室找他。”
手術準備室的門虛掩著,透出消毒水和冰冷器械的氣息。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謝清讓背對著我站在窗邊。他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起,沒有一絲波瀾,卻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你說得對。”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我確實,”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覺得人類很蠢。”
我攥緊了白大褂的衣角。完了,這位大佬要秋後算賬?
“除了你。”
他緩緩側過臉,那眼睛深處似乎有極細微的光芒在閃爍。
“噗——咳咳!”我差點被自己倒吸的冷空氣嗆死!
係統界麵適時彈出一個閃著金光的商品:[心聲屏蔽卡(限時1小時)],售價:500吐槽點!
我看著自己可憐巴巴的45點餘額,默默地把湧到嘴邊的“大佬您這濾鏡是不是開太厚了”硬生生咽了回去。這尊大佛,不僅罵不起,現在連供都供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