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微瀾瞪大眼睛:“陸凜,你瘋了!”
她剛一說話,林漾就靠進陸凜懷裏,聲音細弱蚊蠅:“哥哥,嫂子說話的聲音好大,吵得我頭好疼……”
陸凜的耐心徹底告罄,他隨意一揮手,保鏢中的一人便一記手刀劈在葉微瀾後頸。
再次睜眼時,葉微瀾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房間慘白的牆上掛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牌匾。
一個手拿教鞭、笑容詭異的男人走了進來。
接下來的三天,是她永生難忘的噩夢。
第一天,她被關進小黑屋,用混著冰碴的水澆得渾身發紫。
第二天,她被綁男人用沾了鹽水的教鞭狠命抽打,直到後背露出森森的骨茬。
第三天,她被倒吊著扔進水牢,窒息的痛苦中,她聽到耳邊男人陰惻惻的笑:“好可憐,但是誰叫你不長眼,非要和林小姐搶男人呢。”
就在葉微瀾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的時候,陸凜出現了。
葉微瀾以為他是來帶自己走的,可他隻是冷漠地掃她一眼:“把她扔進地下室。”
男人立刻粗暴將她拖到地下室門口,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蟲子爬行聲撲麵而來。
葉微瀾的血色瞬間褪盡,她想起大一那年。
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績拿了一等獎學金,班裏幾個富家女因為嫉恨合夥把她鎖進廢棄的衛生間,從門外不停地往她身上扔蜘蛛和蟑螂。
她被嚇得幾乎昏倒,是陸凜一腳踹開門,將她抱了出來。
“別怕,我來了。”他抱她進懷,溫柔地拍著她的背,“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後來,那幾個女生被他毫不留情地整到破產退學。
而現在,同樣漆黑的房間,陸凜卻要親手將她推進去。
在門即將關上的瞬間,她死死抓住陸凜的衣袖:“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明知道我最怕蟲子!”
陸凜頓了一下,隨即冷漠地掰開她的手:“因為你實在不知悔改。都到了這裏,竟然還敢買水軍在網上謾罵漾漾,現在她嚇得每天抱著我才能睡著。她已經很可憐了!你還讓她這麼痛苦!”
葉微瀾腦子嗡的一聲:“我沒有傳遞消息!而且林漾收買了這裏的教官!”
陸凜眼神更冷:“吃了點苦頭就開始攀咬漾漾,看來你受的教訓確實還不夠。”
鐵門關上,不知名的蟲子悉悉索索地爬過腳背,飛上頭頂。
葉微瀾嚇得眼淚流了滿臉,拚命拍打鐵門:“陸凜!放我出去!”
門外傳來陸凜冷得像冰的聲音:“葉微瀾,想想你還插著管子的媽,我現在隻是給你一個教訓而已。”
腳步聲漸漸遠去,葉微瀾渾身的力氣被瞬間抽幹,隻能恐懼地縮在角落,直到黑暗將她完全淹沒。
夢中,她仿佛回到了大學的梧桐樹下。
陸凜捧著一束玫瑰,在圍觀同學的注視下對她表白,發誓會愛她一輩子。
她笑著朝他伸出手,他卻忽然轉身摟住林漾,兩人一起將她踹下了萬丈深淵。
……
不知過了多久,葉微瀾再一睜眼,便對上陸凜的視線。
他緊繃的下頜微鬆,隨即又不耐煩地擰起眉:“醒了?你真是被我慣壞了,吃點苦頭就尋死覓活。”
他理所當然的指責讓正撐著身子坐起來的葉微瀾發出一聲嘶啞的笑。
她的笑聲很平靜,陸凜卻火氣直冒。
他起身抬手指著她:“漾漾才二十歲!還是個孩子!她已經知錯了,你卻揪著她不放,還利用輿論去網暴她!罰你你還不服氣!等你身體好了,我會開個記者會,你當眾跟漾漾道歉,承認之前你媽媽妹妹發生的一切是意外。”
葉微瀾猛然起身睜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凜居然要她親口給害了她家人的林漾洗白!
“絕對不可能!陸凜!”
看著她如此抗拒,陸凜的耐心告罄:“微瀾,想想你的媽媽和妹妹,別逼我用別的手段讓你聽話。”
葉微瀾胸口劇烈起伏半晌,最終把自己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一片死寂,頹然躺回床上:“可以。但你必須立刻安排我媽媽的手術,就這個星期,一天都不能拖。”
陸凜毫不猶豫地應下:“好,我馬上安排。”說完就轉身出去。
看著他為了林漾赴湯蹈火,葉微瀾心中諷刺。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她拿出藏在衣內的手機,給周嶼發去一條信息。
【計劃提前。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