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護士來給我送飯,我狼吞虎咽地吃下那塊硬邦邦的饅頭。
護士語氣帶了幾分嘲諷:“還以為你是塊硬骨頭,沒想到這麼快就屈服了。”
我仍舊狼吞虎咽,甚至故意露出一副“認命”的模樣。
大概是我的“屈服”讓她放了心,接下來的幾天,護士很少再在病房外徘徊,連查房的次數都少了。
我知道,我的機會,終於來了。
我先用100塊去拿了十瓶止痛藥。
可人倒黴的時候,怎麼樣都是倒黴的。
剛走到醫院大門,迎麵就撞見一群人簇擁著陸承硯走進來,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助理,顯然是來探望江若瑤的。
我腦子“嗡”的一聲,幾乎是本能地轉身,把自己藏在立柱後麵,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
“陸總和陸太太感情真好,陸總這麼忙還親自來接陸太太去慶祝。”
“可不是嘛,我看熱搜,陸總包下了市中心的整個頂樓餐廳,還安排了無人機表演,滿天都是‘瑤瑤平安’,聽說玫瑰花就送了九百九十九束呢。”
“天呐,這也太浪漫了吧!要是能嫁給陸總這樣的人,我死都願意!”
護士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傳過來,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我的手越攥越緊,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我的孩子,連全屍都沒有留下,我也喪失了自由,連口飽飯都沒得吃。
陸承硯和江若瑤竟然還有心情包餐廳慶祝!
......
直到那群人的聲音遠去,我才敢慢慢探出頭。
我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把陸承硯燒穿,確認他沒有發現我,我轉身快步走出醫院大門。
眼前一陣發暈,我直直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裏,隱隱滲血的小腹一瞬間血流不止,浸透了衣服。
正與人交談的男人停下:“抱歉,你沒事吧?”
我冷汗直冒,咬著牙匆匆搖頭:“麻煩你,送我離開,哪裏都好。”
我硬撐著抬頭,男人看見我臉的瞬間,原本平靜的眼神驟然變了。
他克製卻又不容拒絕地抓起我的手,眼尾猩紅,用近乎沙啞的聲音說:“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