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五次因為報假警被拘留的祁悠然剛被釋放，就接到電話。

“悠然，快來，若雪和景光被綁架了！”

祁悠然求著警察第六次和她出警。

可是到了地方後。

沒有綁架。

藺景光攬著喻若雪坐著，其他人架著攝影機，還有人放了個禮炮。

“恭喜祁小姐第六次當狗成功！”

祁悠然站在包間門外，渾身顫抖。

“藺景光，你玩夠了嗎？”

祁悠然看向藺景光，但藺景光沒有多看她一眼。

祁悠然就這樣被藺景光當成了透明人。

“景光，祁小姐還等著你說話呢？”

“你把人喊來就這樣放著？”

周圍的富二代們都哄笑著起哄，藺景光這才施舍般看了祁悠然一眼。

“哪有人？”

“這不是我養的狗麼。”

人群頓時爆發出極大的笑聲。

祁悠然感受著所有人對她的嘲笑，雙手死死握著拳。

藺景光的目光掃向祁悠然，唇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她咬著唇，隻能先道歉，送走了警察。

藺景光看著離開的警察，冷笑一聲。

“既然這麼喜歡報警，為什麼當初不報警？”

“為什麼丟下初晴一個人走了？”

聽見這個名字，祁悠然瞬間一窒。

這是她這輩子都繞不過去的一件事。

藺景光和祁悠然是青梅竹馬。

她從小就喜歡追在他後麵跑，兩家還提出過聯姻。

藺景光沒有拒絕，所以祁悠然一直以為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直到遇見喻初晴。

藺景光這樣怕麻煩的一個人，開始每天接送她們上下學。

從來沒記住過祁悠然喜好的藺景光，認識喻初晴一周就摸清楚了她全部的喜好。

原來藺景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會這樣熱忱的。

祁悠然將一切看得清楚，心如同泡在檸檬水中一樣酸澀。

但她還是願意退一步，站在朋友的位置上祝福他們。

直到八年前，一個藺景光沒有陪祁悠然和喻初晴回家的放學路上。

她們被祁父的仇人綁架。

喻初晴拚命擋下那些人，給她爭取逃離的機會去報警。

可是求救路上她遭遇車禍。

醒來的時候，得到的是喻初晴死亡的消息。

“祁悠然！”

剛蘇醒的祁悠然被藺景光掐住脖頸，他雙眼猩紅地死死瞪著她。

認識這麼多年，她第一次看到這樣失控的藺景光。

“你為什麼丟下初晴一個人！”

“你知道她死得有多慘嗎！足足八十刀，刀刀不致命。”

“她是被生生折磨死的！”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祁悠然愣在病床上，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祁悠然你是害死初晴的罪人，你永遠欠她一條命。”

沒過幾天，喻初晴的妹妹喻若雪被帶回了祁家。

喻初晴無父無母，家裏隻剩下了這個還小的妹妹。

“悠然，從今天開始若雪就是你的妹妹了。”

“畢竟她姐姐......是我們對不起她。”

從這天開始，喻若雪成為了祁家二小姐。

祁家大張旗鼓辦了收養宴，告訴了京圈所有人這是他們所疼愛的小女兒。

祁悠然也被要求無條件答應喻若雪的要求。

她沒有反抗。

如果不是因為她，喻若雪怎麼會成為孤兒呢？

但看著喻若雪那張和喻初晴相似的臉，她總會恍惚。

就好像喻初晴沒有死一樣。

同樣恍惚的還有藺景光，他把對喻初晴的遺憾全部彌補在喻若雪身上，而仇恨則全部發泄給祁悠然。

因為自責和悔恨，祁悠然忍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戲弄和報複。

每次被折磨後，她都會到喻初晴的墳前磕一次頭。

她倚靠著喻初晴的墳墓，指尖在喻初晴的黑白照上摩擦。

“初晴，我太累了。”

“等我贖罪一千次後，我就去找你。”

這是一個隻有她和死去的喻初晴知道的約定。

“祁悠然，你乖乖當狗，我今天就放過你。”

藺景光像是施舍一般說出輕蔑的話。

祁悠然看了眼不肯放過她的藺景光，和旁邊一臉期待的喻若雪。

沒有掙紮，直直跪了下去。

她的自尊又一次破碎殆盡，每一口呼吸都能引起她身體的疼痛。

“第999次......”

藺景光不知道祁悠然說的數字有什麼意義，但這一行為很明顯取悅了他。

在看到祁悠然眼中的眼淚時，藺景光冷嗤了一聲。

“鱷魚的眼淚。”

祁悠然大口喘息著，忍受著藺景光言語上的折磨。

隻差最後一件事，她就可以完成一千次贖罪了。

到時在喻初晴的忌日上，她就可以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