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真千金回家的第一天,假千金汙蔑我,說我偷了她的寶石項鏈。
她從我包裏掏出寶石項鏈,一家人麵露不愉。
我絲毫不慌。
“這是我偷別人的,你想要自己偷去。”
1.
這點小場麵,我還hold住。
突然收到眼前杏眼桃腮女孩的詰問時,我才剛穿到這副萬人嫌真千金體內。
別說那包裏有什麼了,連眼前的人我都不認識。
係統介紹:“這是你的假千金妹妹。”
熟讀過各色各樣真假千金文的我秒懂。
這種汙蔑人的小孩子把戲我見多了,所以完全不慌。
係統:“萬一真的偷了怎麼辦?”
我翻了個白眼:“哪有那麼蠢,都認祖歸宗了,以後要什麼鑽石項鏈沒有,非偷一個二手的。咋滴,走陰濕女鬼路線,貪戀顧安項鏈上殘留的餘溫和香汗味道啊。
況且就算是原主幹的,那叫偷嗎?頂多叫物歸原主。”
下一秒,顧安繼續從包裏掏出一條翡翠項鏈。
口中驚呼:“這不是爸爸前段時間在拍賣會上,花3億為媽媽買下的世間僅此一條的翡翠項鏈嗎?”
這演技我最多給8.5分,因為我有1.5語。
僅此一條是吧?這是徹底斷了我說偷別人的路了。
我沉著冷靜:“哦,這條是我在pdd上花重金購置的用來裝逼的,九塊九包郵,你要鏈接的話我可以分享給你。”
笑話,我們義烏小商品什麼時候輸過!
顧安得意的表情一滯,氣得憋紅了臉。
轉瞬又將包裏東西全部倒在桌麵上,口吻不屑般一一盤點,“這是大哥的限量款手表,二哥的跑車鑰匙,爸爸珍藏的名家畫作,這些你又作何解釋?”
饒是博覽群書的我也錯愕半響,“大妹子,你自己看看這陰不陰,你神偷在世啊,其他就算了,連畫你都不放過。”
那副畫估摸著是被從畫框裏拆下來,反複折疊成手掌大小的方塊塞進了我的包裏。
展開來盡是褶皺,掛轉轉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回收了。
我:“說真的,要不你考慮把帶貨博主納入你的職業規劃吧,就衝你這份能把裝可愛的袖珍包塞進去這麼多東西的實力。”
“誰主張,誰舉證啊,這些東西雖然是從我包裏翻出來的,但你有證據說明是我放進去的嗎?”
這事看起來實在荒謬,我相信有腦子的都能想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豈料顧安身旁年輕男子很是氣憤:“你自己小偷小摸還妄圖倒打一耙冤枉安安,今天要不是安安發現,揭露你的真麵目,我們一家人還要被你蒙在鼓裏。”
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有腦子!
我拿出手機,將錄音轉文字,複製粘貼跳轉pdd:“說得什麼亂七八糟的,複製到pdd怎麼沒有反應啊。”
他見我不接招,頗有幾分對牛彈琴的無能狂怒:“別以為你裝傻充愣這事就能過去,你得向我們道歉。”
沒有一人替我說話,說明大家默許是我偷了東西,甚至不用去調查一番這事就這樣蓋棺定論。
許是見我神色冷了下來,執拗地沉默在原地。
顧母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漾漾回家第一天,不要鬧得這麼不愉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係統,這就是你說的任務完成後給我安排的有顏有錢富小姐人生嘛。”
係統訕笑:“你就說是不是吧,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硬了,拳頭硬了。
下次還是要說具體點。
現在是沒辦法了,既來之則安之。
2.
我心中冷笑,我能理解顧安自小養在身邊,即使不是親生可多年來的感情不是作假。
但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將我一棍子打死的做法,恕我還是不能苟同。
我不禁為原主感到可悲,但又感到慶幸的是,至少此刻在身體裏的是我。
一個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我態度良好,語氣陳懇,泫然欲泣道:“不,就算大家能原諒我,我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我還是報警吧,這麼大的事,我不進看守所待幾天我這輩子都會活在偷東西的愧疚中,惶惶不可終日。”
大概是沒想到我這麼豁得出去,顧安頓時慌了神。
“不用,這種家務事還是不要勞煩警察叔叔了,浪費警力。我們都知道你這些年在外麵長大,眼皮子淺看見貴重物品想占為己有,這很正常。
趁還沒有釀成大錯,一切都來得及,你即使改正過來就好。我們是一家人,無論你做什麼我們都會原諒你的。”
這麼會倒打一耙,豬八戒轉世麼。
3.
我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淚珠滾了下來。
“真的嗎?”
顧安點點頭,“當然。”
我又眼神詢問一遍所有人,二哥顧洲神色不耐點頭,顧母頷首讚同,大哥顧沛沒點頭也沒搖頭,算是默認,顧父...顧父神情痛惜地在搶救他的畫。
見大家都同意,我就放心了。
我掄圓了手臂,往顧安臉上扇去。
清脆又極其有穿透力的巴掌聲在空中響起。
顧安神情錯愕,久久回不過神。
我:“你剛答應了哦,我做什麼都會原諒我的。”
顧洲衝過來,“你敢打安安?”
我如法炮製一個巴掌扇在了他臉上,“別急,我很公平的,你也有份,這不就輪到你了。”
扇完我嫌棄地把手在他私人定製的衣服擦了擦,“不是,哥們你大油皮你不早說,大慶油田在你麵前像個弟弟,早說我打之前肯定墊一層吸油紙。”
一直沉默寡言站旁邊看戲的顧沛終於動身了,再不動我都懷疑他隻是一位誤入現場的熱心市民了。
他一把扼製我的手停止我接下來的動作,我換了一隻手對著他臉扇上去。
“不好意思,我有兩隻手。”
末了我還追加點評:“你不錯,中性皮膚在哪都是受歡迎的,即使是在挨巴掌這方麵的手感,你們也是遙遙領先的。”
我看著他臉上明顯沒有顧安和顧洲紅腫的巴掌印,於是很周到地趁他愣神的空檔又補了一個巴掌。
迎麵撞上他疑問的眼神,好似在說:憑什麼我兩個?
我態度很好地和他解釋:“我左手不是慣用手,力道不比右手,公平起見,我再補一個。”
這下顧沛學老實了,我兩隻手都被他牢牢攥住。
我友情提示地看了眼他的襠部,他立即心領神會忙將我放開。
係統:“你這樣以後不過了呀。”
我揉了揉手掌心:“慌什麼,我有自己的節奏。”
假的,我隻知道我先爽了再說。
“你還在的話,能不能化形出來,我的手說想和你的臉來一次密切接觸。”
係統慌不擇路跑了。“這次真走了。”
4.
顧母忌憚地看著我,仿佛我是一個六親不認蠻不講理的瘋子,顧父也沒了心思去補救他的畫,他眼神看似是後悔把我接回來。
我清了清嗓子:“你們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尊老愛幼的道理我是懂的,長輩的話我會給他們一個狡辯的機會。
顧父越聽臉色越差,叱吒商界多年的威望讓他不怒自威:“夠了!才來第一天,就鬧得雞飛狗跳還不夠嗎!”
“就算是顧安拿了我們的東西塞進你的包裏,你早說不是你拿的不就行了,有必要在這陰陽怪氣,還出手傷人嗎?”
顧母淚眼婆娑:“是呀,安安她是個好孩子,她這樣完全是因為她沒有安全感罷了,她害怕我們會不要她。既然你已經回家了,又何必和她計較呢。”
先禮後兵,我可給過你們機會了哦。
我長歎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手腕:“如果你們是仗著長輩的身份在這劈裏啪啦的,我好像沒有說過我不打長輩吧?”
如果我隻是空口說這些,他們肯定不信。
但在我已經動過手的前提下,他們不信也得信。
我掃了一眼要衝上來阻止我的顧氏三兄妹:“友情提示,我學過泰拳哦。”
三人一時騎虎難下。
最後是善良懂事的顧安出來給我道了歉,說自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這種錯事。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臉上的紅痕:“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才是好孩子嘛,姐姐這次就原諒你哦,再有下次,臉蛋就不是冰敷一下就好了哦。”
顧安表情憋屈地點了點頭。
這事當然有別的解決辦法,但一味地委曲求全不是我的作風,讓大家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接下來的日子才會自由許多。
能支持我如此肆意行事的,是今早顧氏官方發布的通知,不日就要舉辦認回我的宴會。
這就說明我被宣告是顧氏千金,他們總不好出爾反爾戲言一般說這是惡作劇。
5.
雖然對外是說我和顧安是雙胞胎,小時候外出遊玩時我不幸走丟,最近才尋回來。
但知道內幕的人不少,其中就包括聯誼對象一家。
第二天我就見到了傳聞中的未婚夫傅約。
但未婚夫花落誰家,尚未可知,兩家人正展開緊急會議商討。
不過他們認為我們的意見並不重要,把我們趕到外麵去閑逛。
“姐姐。”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我轉身望去,顧安小跑著朝我過來。
我環顧四周一圈。
她好奇:“怎麼了?”
“確定一下沒有攝像頭,動起手來方便。”
她喉間一噎,眼神朝旁邊一撇後果斷開口。
“我有話對你說。”
我好整以暇看著她。
她朝我走近,湊到我身邊輕聲道,“你說,他會幫我還是幫你?”
說完作勢推了我一把,我尚未反應過來,她身子卻朝後倒。
她似是找準了位置,她身後即是蓄滿了水的泳池。
再不反應過來倒顯得我愚鈍了,我眼疾手快一把將她腰身攬住,移交給了挪步到我身後的人。
身後那人手忙腳亂下意識伸手去接,卻抵不過顧安意圖之明確,在那刻爆發了強大的抵抗力。
撲通一聲掉在了水池裏。
在掉下去那刻,我早早閃在距離他兩三步遠的地方。
我搶占先機上去就給了他一耳瓜子,“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安安掉進泳池渾身都濕透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萬一宮寒不孕不育怎麼辦?”
“你想我們老顧家的香火斷在她手裏嘛!”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當著我的麵你尚且就如此囂張,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對我們安安呢。”
傅約被打懵了,他百口莫辯,滿臉“請蒼天,辨忠奸!
他茫然張口辯解:“我沒有!”
我根本不聽,對著左臉又是一耳光子:“我都看到了你還說沒有,敢做不敢當,一點大丈夫的擔當都沒有!”
我難掩失望:“難怪她不願意嫁給你,她不嫁,那我也不嫁。”
傅約眼神幽怨看著我,仿佛在控訴,“鬧半天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是吧!”
我假裝沒看見。
泳池裏奮力掙紮的顧安從水裏探出一個頭。
我們兩才晃神,不是,她還在水裏呢,是不是太入戲了一點。
“救...救...我。”
不是,大妹子,你這麼敬業嘛?
為了害我拿命玩啊?實在不行咱找個泳替呢。
我:“你還愣著幹什麼?快下去撈她啊。”
傅約有些委屈:“我不會水。”
好巧,我也不會。
一起跳下去吧,集齊三個正好消消樂。
最後是家裏的金毛遛彎到泳池,一顯神通跳進去咬著顧安衣服帶她泳過來。
旺旺隊立大功!
我們正要將她拉上來,姍姍來遲的顧洲縱身一躍。
一個撲騰後在“泳池邊”把顧安抬上來。
顧安被救上來時,麵色慘白,昏迷過去。
雖然我不喜顧安,但人命關天,我正要給她做急救。
上岸的顧洲一把將我拽開,忙俯下身子做人工呼吸。
做心肺複蘇時神情癲狂:“安安,你會沒事的,你不能拋下哥哥,沒有你我可...”
哦莫哦莫!這是有情況啊!
我忙伸手捂住傅約的耳朵。
家醜不可外揚啊,何況對方是有婚約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