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書意到家後,徑直走向書房。
她知道這個時間,裴時屹一定在那裏。
她需要做一個了斷。
然而,推開書房門的瞬間,卻見書房裏不止裴時屹一人。
宋星眠也在。
她姿態慵懶地靠在裴時屹懷裏,身上穿著一件被改造過吊帶裙。
赫然是溫書意當年奪得全球舞蹈冠軍時,那件最具標誌性的演出服。
宋星眠纖細的脖頸上,戴著用絲帶串起的溫書意的獎牌。
“回來了?”
裴時屹眼神淡漠,連一絲偽裝的笑意都欠奉。
溫書意目光死死盯住宋星眠脖子上的獎牌,啞聲道:“你們......在幹什麼?”
宋星眠順著她的目光,臉上洋溢著天真又惡毒的笑容:“裴哥說這個擺著占地方,我看亮晶晶的挺好看,正要拿去當個裝飾呢。”
她說著,手指一鬆。
“不要。”
溫書意失聲驚呼,衝上前去。
獎杯瞬間碎裂開來。
“哎呀,手滑了。”
宋星眠誇張地掩住嘴,眼裏卻滿是得意。
溫書意渾身顫抖,幾乎是撲跪下去,伸手想要拾起那些碎片。
宋星眠的腳卻狠狠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尖銳的鞋跟碾磨著她纖細的手指,鑽心的疼痛襲來。
“撿什麼呀?”
宋星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腳上用力,聲音帶著刻薄的譏諷,“溫書意,你還沒認清現實嗎?你不過是裴哥養在籠子裏的一隻雀兒,逗悶子的玩意兒。”
“而我,是能和他並肩翱翔的鷹,裴哥是我的英雄,為我披荊斬棘,掃清一切障礙,包括你。”
她微微俯身,壓低聲音,卻確保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你知道裴哥怎麼說你嗎?他說你蠢,說你賤,說你這麼多年來隻會拖累他,讓他成為整個京市的笑話。”
“啊......”
溫書意崩潰地嘶吼,另一隻手猛地推開宋星眠的腿。
宋星眠順勢向後踉蹌幾步,嬌呼一聲跌進快步上前的裴時屹懷裏,泫然欲泣:“裴哥,她推我......我好心看看她的獎杯,她就要打我......這裏容不下我,我還是走吧......”
溫書意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她撐著劇痛的手站起來,鮮血從手背滲出,一滴一滴落在獎杯的碎片上。
她看著裴時屹,眼神和決絕:“該走的是我。”
“裴時屹,我們離婚。”
裴時屹摟著宋星眠,聞言氣極反笑,“離婚?溫書意,你搞清楚狀況。”
“你現在聲名狼藉,離了我,你能去哪?嗯?”
“一個被全世界看過裸照、罵作蕩婦的女人,一個連父母妹妹都不要你了的女人,你還有什麼?”
他鬆開宋星眠,一步步逼近溫書意,威脅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待著,別再惹星眠不高興。”
“否則,就給我滾出去。”
溫書意看著他,忽然也笑了。
“不必了。”
她轉身,毫不猶豫地朝門外走去。
看著她決絕的背影,裴時屹心頭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
她怎麼敢?她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他?
“站住!”
他厲聲喝道,“溫書意,我養了你三年,錦衣玉食,供你揮霍。”
“你要走可以,把我給你的,全都還回來。”
溫書意的背影猛地一僵。